少女直直地看着他,这会儿倒是全然不见了方才的惊慌,反而多了点正色,“你救了我一命,我想要报答你。”
“……”他没有马上给出回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腰去凑到了她的耳朵边:“什么都可以吗?”
男人问这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轻轻拂在枝夕的耳根、脖颈处,像一片羽毛般扫过,弄得她有些痒地缩了缩肩膀,“什么都可以——房子车子的话可能需要我攒一攒钱,一年之内会送给你的。”
她说得真挚极了,真挚到原本是存心想要逗她的人都被这一段话惊得一时间没能做出反应。他直起身子,一个没忍住,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刚刚把脑子吓掉了吗?”
枝夕受伤地看向他,“这和你说正事儿呢,人身攻击干嘛?”
“……”男人无言地沉默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喜欢的,小姑娘,”他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枝夕的头上,“如果你能乖乖听话,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的话,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
枝夕很警觉:“刚刚那是什么温柔前辈的发言啊?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
男人面无表情地把她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在少女小声的抱怨中屈起手指照着她脑门来了个钢镚,“嗯,你说得对,我怎么会这么好心呢?现在,给我回家。”
“呜哇痛啊——知道啦!”
……
枝夕回到家中时,已经快要十点半了。
她撩起刘海照了照镜子,不出意料地在额头上看见一个浅浅的红印。
少女轻轻皱了下眉。
她其实是看到了的,那个躺在一边的壮汉。
不管他是出自什么原因对自己发动攻击,……她都是注意到了,这之后他身上的伤痕的。
是烧伤的印记,彼时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焦味也与这一点不谋而合。
可是,她并没有看见火光……橙色的火光,她并没有看到。
只是仔细回忆起来,似乎曾在某一个瞬间,眼睛余光里有隐约的青蓝色一闪而过。
是错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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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枝夕在课间被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午夜老师,还有雄英的校长以及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
这个阵仗有些大,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犯事了
“是不知枝夕同学,对吧?”在枝夕还在为这样的阵仗而困惑时,那名警察已经率先开口,态度比她想象中的要和气:“我代表所在的警局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