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昌德伯夫妇会从齐氏和俞菱心这边下手的原因,无论是利诱求情,还是威逼胁迫,都总算是一条可以尝试的路。
总之,到了黄昏时分,当昌德伯夫妇要进晚膳之时才愕然听说齐氏还没有从荀家回来,终于感觉到几分不对劲,打发人到荀家去问,却没见到自家送去的车马随从,只得到了文安侯府一个回复说是俞菱心留自己母亲住一晚说私房话。
这个说法倒是也说得过去的,倘若真是亲热的母女,两年多没见到面,上次分别时女儿还是少女,转眼再见已为人妇为人母,那么母女之间有许多话要说,甚至要留宿下来说,实在也是很可以理解的。
但那些所有的前提都是,“真的”,“亲热的”,“母女”。
对此,别说昌德伯夫妇不相信,连齐氏自己可能也从来没有想过。
可是这个说法无论放到哪里,也都是那么无懈可击,齐家的人只得带了话又回去。但这一个晚上,昌德伯夫妇就很是没睡好了,朝廷上的争端与局势已经非常烦心,齐氏的这个变故又添了一层意外。
而到了转日的上午,当昌德伯夫妇正相对喝茶再说此事的时候,只听家人禀报,说是文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上门了,昌德伯夫人居然本能地就打了个冷战,连昌德伯端着茶盏的手都抖了一下。但仔细问了之后发现只有俞菱心一个人过来,荀澈并没有同行,明华月也不在,夫妻二人才微微又舒了一口气,由昌德伯夫人出去相见。
“伯夫人,我不绕圈子了。”见礼寒暄的过程实在是简化到了极致,俞菱心开口一句,就让昌德伯夫人脸上的笑容全然僵住了,因为叫的不是姑姑、也不是舅母,“今日我是来接玉萝的,劳烦您叫人将她带过来罢。”
昌德伯夫人更懵了,虽然她知道自家的打算是用齐氏和寇玉萝来结交俞菱心,进而连接荀家,但也还是想着现在朝局不明朗的时候谈谈感情,真到了要命的时候再胁迫,哪里会是这么个反应?若是俞菱心跟齐氏母女相处极好,想要接妹妹过去也亲近说话,那俞菱心开口就应该叫舅母才是。
若是相处不好,那齐氏怎么还不回来?而且俞菱心这个要人的姿态,也实在是强硬的很。
“这话说的,也太着急了。上茶。”昌德伯夫人心中虽然越发疑惑,面上倒是还强撑着含笑应对,“先喝盏茶再说。你娘还在你们府上?是预备多住几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