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喜端着碗拿着窝头转身就走。这孩子太埋汰了,再待下去她要吐了。她怀疑熊孩子是故意的,埋汰的她吃不进去,就都是熊孩子的了。前两天就不该惯他这毛病的。
炕上的王军看着三叔护食狗狗一样的跑了,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嘴张的能塞进鸭蛋。
不对啊!不是应该把粥给他们几个孩子分了,再把窝头掰给他一块儿?这……哪里出问题了?
屋里其他人也都心中疑惑,这老三是中邪了还是咋地?这两天实在是反常。老太太看在三儿子抱着饭碗夺路而逃,想想老三这两天的变化,推了一把正吃饭的老大:“吃,就知道吃。”
老大冤枉死了,这又咋惹着他妈了?两口飞快的吃完自己的饭:“妈,咋的了?”
老太太看着老三离去的方向:“你兄弟这两天咋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大老二互相看了一眼,冲着他妈猛点头。王军小屁孩也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对啊!三叔刚才没把窝头给我们。”
小屁孩对王宏喜没分他窝头的事情怨念极深。人显然是不能惯的,这才两天,小屁孩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三叔的窝头该分给他们。
在孙子和儿子之间,老太太显然还是想着儿子的。眼神凌厉的剜了王军一眼:“跟你娘一样,饿死鬼投胎的。你三叔欠你的了咋的?”
王军吓得躲到自己老子身后,怕他奶拿笤帚疙瘩打他。老大护着自己的孩子,冲他妈讨好的笑笑:“妈,你跟个孩子计较啥。……”
老大媳妇也护着自己孩子,赶快岔开话题:“老三这两天是不对啊!连着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昨天更是把自己屋里从里到外打扫了个遍。连被单都拆下来洗了。”她说着往前凑凑压低声音:“好像变了个人,你们说,不会是被胡大仙附体了吧?”
老大没等她说完,就尾巴着火似得跳下炕。一把捂住女人的嘴:“你想死啊?这是能胡说的吗。前两年破四旧,刘大仙被斗成了啥样子,你忘了?”
屋里众人也想了,如今可不是先前了。这迷信的说出可不敢轻易的出口。王老头难得的开了金口,敲了敲他的烟袋锅子:“都不许胡说。老三就是要娶媳妇了,一时兴奋过头了。”
众人赶快点头附和。放下老三的异常不提,飞快的转换话题,说起队上的事情。
王宏喜在门外,把众人的话听的真切。暗道:大意了。在古代人们会把行为异常的人用大火烧死,以防鬼怪作祟。如今的社会虽不让讲封建迷信,可难保把他送到实验室分尸切片做实验。以后要小心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以后就是王宏喜了。
吃完饭。男人们听到敲钟声都慢悠悠的去队里上工。如今已是初冬,地里几乎没什么活,女人都在家里歇着,男人这几天在把沤好的肥往地里运。
王宏喜上辈子也见父母处理过农家肥。可自己亲身经历还是极端不适应。前两天都无意外的吐了个稀里哗啦。她摸摸兜里昨天她缝好的口罩,使足力气才压住带上它的欲望。千万别再特立独行了,得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