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始终记得这是严打期间的84年,对于犯.罪事件都是从严,从快,从重处理。要是今天他们当街打架被抓到了,搞不好要判刑的!
姜建军跟秦玉河打成一团,脸上挨了好几拳双眼乌青成了熊猫眼,鼻血还没止住,看起来有些惨。
秦玉河也没比姜建军好多少,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挂了彩。恼怒让秦玉河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定要替姐姐出口气。
姜建军当他们秦家没人了是不是?
眼看着姜建军的拳头又要落到秦玉河的身上,姜白露赶紧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她是下了狠心的,一下就见了血。
“啊!”姜建军吃痛,赶紧把手抽了回去,咬着后槽牙对着姜白露骂道,“小杂种!敢咬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血腥味在口腔内迅速蔓延,姜白露吐出一口血唾沫,毫不惧怕地反击:“老杂种,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上的大学?要不是我外公给钱让你念书,你能去国营厂当车间主任?当初答应的好好的,说什么会对我妈好,转眼就找了个小三,我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爸爸我都感到恶心!”
秦玉河见姜建军丝毫没有悔意,还敢当着她的面骂他外甥女,双手握成拳头准备再次冲上去教训他。
但姜白露却拉住他的胳膊,摇头轻声说道:“舅舅,别打了,要打也不能在街上打,警察来了咱们就都要被抓到派出所去了,现在又是严打……”
“就在那儿!打人的流氓就在那儿!”姜白露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吴慧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过来,在人群里引起很大的轰动。
姜白露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回完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没手机的年代,警察还能这么快出警来抓人。
但是看到他们制服上标着的“红丰服装厂”,姜白露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服装厂保卫处的保安,不是警察。
吴慧仗着是服装厂的工人,指着秦玉河跟姜白露对领头的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告状:“就是他们!臭流氓,竟然敢打人,把他们抓起来送到派出所去!”
秦玉河气吴慧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破鞋还敢恶人先告状,冲上去准备跟她理论,却被姜白露拉住了衣袖。
只见她看着保卫处的几个人,眼眶红红的,滚烫的泪水落下来,嚎啕大哭。
“呜呜呜,几位叔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本来是跟我舅舅来城里卖鸡蛋的,没办法家里穷啊,平日里吃不到一顿好的,卖鸡蛋的钱还得给我奶……这都是因为我爸他搞破鞋,平时把工资都给破鞋花了呜呜呜……可怜我妈妈在乡下累死累活的照顾他们一家人,他竟然做出这么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
“我舅舅发现他搞破鞋之后想找他理论,谁知道他非但不配合还动手打我舅舅,我舅舅没办法才还手的……还有这个破鞋,上来就要打我,说只要把我打死了她就能嫁给我爸了……同志,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