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收到了？张律师的工作效率很高。”钟念与律所签订了保密协议，这才敢放心让他们打这场离婚官司，当然，初衷她还是希望能够庭下协议离婚，只不过对于刘余生这种人，需要做多手准备。

离婚协议书是直接寄到总裁办公室的，彼时的刘余生刚开完会，走到办公桌前，一眼看见了那封藏在文件里的信函，杜平故意把信夹在里面，也是怕被其他人看见。

不管他对钟念如何，对别人怎样，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更没想过放开钟念。

哪怕一个念头都不曾有过，钟念是他的，无论他们两个争吵到何种地步，她都不能去到别人身边。

“我们重新开始，我与程欣然之间，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保证，说的信誓旦旦。

“这种鬼话你对着别人说去吧，刘余生，从你背着我跟程欣然交往开始，就已经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婚姻，从前我爱你，可以忍受你的贫穷，你的自尊，甚至是自卑，可是，我绝不容忍我的感情掺杂一丝污垢。

脏了的东西，我钟念从来就不稀罕。”

第一次看见程欣然挽着刘余生的手出现在媒体面前，那时候，仿佛一座纯洁的大楼在自己面前崩塌，往日的甜言蜜语，誓言种种，全都化作泡沫，刘余生那张帅气的脸，处处写满了虚伪，欺骗。

那一晚，刘余生没有回家。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身上不光带了香水味道，还沾了女人的头发。

她跟刘余生几乎很少吵架，要顾及到他的自尊心，钟念一般都会隐忍，除去第一次，那天是她跟刘余生吵得最凶的一次，歇斯底里，耗尽心头所有激情，信念与力气。

她等待刘余生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刘余生除了抱着自己，死不松手之外，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结婚容易，离婚却很难，之后的每一次，刘余生总是以各种借口不见钟念，加上钟念前些年工作繁忙，经常跟着曾新志出差，就算见到，也总是草草了事，又或者被刘余生强行为之。

而刘余生，似乎比钟念要更忙的多，从那一次之后，各种各样的绯闻接踵而至，一开始还沉浸于痛苦的钟念，在某一天忽然就看开了，痛到麻木，哪里还知道往心里扎，避讳着就好了。

“念念......”

“滚！”

刘余生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钟念没有心思听他讲述与程欣然的故事，她给过刘余生很多机会，只是都被他浪费了。

在她想听的时候，刘余生没有解释，现在她不想听了，他却跑过来，说自己跟程欣然什么都没有。

钟念就是再傻，也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犯两次相同的错。

再抬头时，刘余生脸上稍稍冷静下来，犹疑退却，他固执的拉过钟念的手，任由她折腾，抓抠，就是不松开。

“我带你见一个人，念念。”

刘余生就是个疯子，钟念被他强行换了衣服，连拉带拽塞进车里，尽管她不停谩骂，可刘余生置若罔闻，甚至除了皱眉之外，并未有其他反应。

“刘余生我去你大爷！”钟念鼻尖冻得通红，他的手掌比她大比她有劲，就像拖拽一个小孩子一样，钟念被他扯进一家私立医院的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直冲鼻孔，钟念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跟着刘余生到了19楼高级护理间。

床上那人跟刘余生很像，只不过一个年迈一个身强体健，刘余生从没带自己见过他的亲人，钟念也不在乎，毕竟她以为，结婚恋爱都是两个人的事，不需要经过别人的赞成或者反对。

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傻得可怜。

没有得到众多人祝福的婚姻，注定走不长远。

“念念，这是我妈。”

钟念自然看出来了，也没吱声，她没见过病床上长睡不醒的人，所以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