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他和他的手下在陇西和蜀郡之间的一处悬崖绝壁上发现了一座帝王墓。可是当他们进入墓中后,却发生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事,一些人走散了再也没有回来,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掉,死相狰狞恐怖……
只有他像是误入幻境之中,走进了一条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黑黝黝的甬道。在他精力耗尽,以为自己将被困死其中的时候,醒来却是枣子核村长的那张脸,以及眼前这些被枣子核村长从各处‘忽悠’来的适龄穷苦单身汉……
“在遇上公子以前,我们也曾跟着村长钻过一个崖壁上的洞穴,洞口相当隐蔽。村长说若不是如此,官府早就找到这里了,他们也就免不了和外面的百姓一样要承受各种苛捐杂税以及沉重的兵役……
就是不知我们所钻的那个崖壁上的洞穴和公子所说的半山石墓可曾是同一个地方的两处入口?”申公烛分析道。他是这里除了阿陌外最有见识的一个人。曾经在酒楼里做账房的时候,没少听南来北往的客人说些奇闻异志。
阿陌身子前倾,一手在榻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
“也许这个村子,村子周围的山水,我们走过的路,甚至那处悬崖绝壁,都只是一座墓,我们都在墓里。”
“这么大的墓?那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鬼喽?”圆脸精壮的汉子叫道,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恐惧。
高大猎户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可是在这里成了亲的人,这些日子你和你媳妇儿夜夜滚一个被窝,她是人是鬼你还不清楚?”
圆脸汉子讪讪的摸摸鼻头:
“她身上又暖又香,怎么可能是鬼?”
说完还忍不住‘嘿嘿’傻笑几声,众人同时鄙视眼。
“守墓人。”申公烛猜测。
阿陌点点头:“也许我们既可以把这里看成一座墓,村民们都是守墓人;也可以把这里看作世外桃源,村民们是避世者。”
“如果整个这里都是一座墓,墓有墓主,有陪葬品。如此宏伟巨大的墓,若放在春秋战国那会儿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国家。墓主必是国君之类的,其陪葬品是不是可能也堪比一个国库?”突然,申公烛从矮凳上跳起来,激动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其他人先是被他的推测吓了一跳,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穷苦百姓,一辈子连整块儿的银子都难得一见,你跟他们说什么国君,什么国库,和跟他们讲太上老君、二郎神之类的神话是一样的效果,太遥远,太不切实际。
“休得胡言!若真如你所说,村民们又何需辛勤劳作,日日粗茶淡饭?”阿陌厉声道,长眉微凛,端的一副天之骄子的盛气凌人。
申公烛心肝儿一颤,假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都怪我这张烂嘴,尽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