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靠着自己的脑内剧场,她们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那要是换作她们去经受她遭遇的那些,那她们是不是早就选择死了干净了?
汪觅曼敏感地发现江柠神色不对,又问:“你真的没事吗?”
她总觉得江柠瞒了些什么。尽管她看起来好端端的,能说也能笑,但她就是有种隐约的感觉:江柠是受过伤的。
这感觉来得没头没脑,她也没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的猜想,只能一遍一遍地这样确认。
江柠回过神来,笑了:“没事啊。”
汪觅曼心里堵堵的,莫名有些隐约的心疼,她伸手抓住江柠的手腕,郑重道:“有事了要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我可能用处不大,但总会想办法为你分担的。”
她总是这样温暖。
就像几年前,她一身狼狈地出现在街头,身无分文,面目可憎,人人避退。那时候,也是汪觅曼突然出现,平静地将她带回了家。
她没问过什么,只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安静地为她准备吃穿,甚至在出门上班前,会贴心地找出她可能用到的娱乐设备。然后浅浅一笑,说:“我去上班了,六点回家,要等我啊。”
在那之前,她们最亲密的时光,不过是高中阶段交流很少的几个月邻座而已。
江柠顿了顿,反手握住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再也不是那个傻傻的、会捧着一颗真心任人践踏的江柠了。她会护好自己,也保护好真心对待过她的人,而所有对他们心怀歹意的人,都要付出应当的代价。
又一天下午,太阳还遥遥挂在天边,外面却落了雨。
临近高考,天气已经很炎热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午后细雨,彻底将教室变成了蒸笼。
潮湿又黏腻的空气中,满满都是互相挤压着、将要爆发的焦躁。
夏涵翘首等着,那场市级中学生绘画比赛,今天就会出结果了。
经过专业老师的分析,她已笃定自己会获奖,区别只在于是第几名而已。她特意和父母交代了,如果她获奖,让他们一定要大张旗鼓地到学校来报喜。
她受够了最近几天同学们奇奇怪怪的眼神,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这个奖项,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才女”的名头来。优秀的人总是有光环和吸引力的,她需要一个冲击,让自己重新回到原来受欢迎的待遇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