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内侍便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雪白丝绸钳绒披风。内侍走到秀秀身边将披风递给她,秀秀赶紧裹在自己身上,她裹得很严实,似乎深怕那里漏空了被人看到。
琅琊王司马岳在屏风后面悠闲地写着字,屏风后面有一宽敞后堂,司马岳命人在后堂摆了一张书桌,内侍研起墨来,司马岳自己则在书桌上较为优雅的写出一个大字来。
其实在秀秀刚进门的时候琅琊王透着镂空的屏风便已经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了,并未在意继续写着自己的字,等秀秀开口之时方命令内侍将放在一旁桌上的披风拿过去。
“小女,褚蒜子,又名褚云秀,大人也可以叫我秀秀。祖籍...”说到祖籍哪里的时候秀秀为难了,这些年她跟母亲混成流民跟着一大批流民逃出来,在不少地方都曾落脚,后来母亲死了,又跟着桓温四处漂泊,现在,连秀秀自己都不知道她该祖籍何处了。
“犯妇还不回答?”郡守见她支支吾吾的,不明所以,问道。
“非小女不愿意回答,实乃流民四处漂泊,祖籍何处无从说起。”秀秀答道。
流民之事本就是东晋大事,郡守自然也知道其事所以不为难秀秀,继续问道:“江衡乃我朝廷命官,犯妇一介平民杀害朝廷命官知罪否?”
“奴婢不知罪,奴婢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秀秀想着如果承认了杀江衡之事,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她千万不能认罪,否则便只有受死了。
“你..”郡守似乎微怒,定了定,继续道:“你游到琅琊王所在船上,以你的身体力量,不可能是从岸边游过来的,湖面那么大,你只可能是在离琅琊王船只最近的地方落水的,而最近的地方便是江衡所在花船。”
“口说无凭,郡守可有证据?”秀秀咬死了就是不认账,气的郡守吹胡子瞪眼的,道:“你曾亲自向琅琊王承认过此事,如何可以反悔?”
“好,即便你不认账,那花船上的人如果见过你,必然认识你,本官已经将一干人等带过来,你可要与他们当堂对峙?”郡守虽然被秀秀的无理气着了,但到底当了这么多年官,审个犯人还是有把握的。
“不用了,我承认。”秀秀心想那船上一干人等见过自己,真要对峙起来还不是一个输子,索性承认了,即便承认在船上落水也不能说明她就是杀人凶手,她还可以继续抵赖。
“既然你承认了,那你就是承认杀了朝廷命官了?”郡守又问。
“大人何故如此之说,杀人大事,大人可要拿出证据来,小女子虽然是在那船上待过,但并不能说明那人就是小女子所杀,船上那么多人,大人可要查清楚。”秀秀掷地有词地道。
“好,传老鸨上堂。”郡守也不跟她计较,过不一会儿老鸨便进入大堂,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看见秀秀之后,更是恨不得杀了她似的眼神。
“大人,是她是她杀了江大人,于民妇无关啊。”老鸨指着秀秀,一脸愤怒,似乎是秀秀做了什么导致她生意受损,甚至有可能都在此地混不下去了。
“你这妇人,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秀秀反正是死撑着,朝那老鸨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杀人了?”
“你....你找我上船说要亲自服侍江大人,我还命人专门给你打扮了一番,你还能抵赖?”老鸨跪在一旁朝身边的秀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