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通讯录,初墨书叹了口气,抬眼望望窗外的景色,复而低头的时候,视线刚好扫到温君复的名字。
初墨书鬼使神差的打了过去,这半年来大家朝夕相处学数学,关系处的还算不错,过年打个电话拜会一下,也没什么毛病。
电话彩铃唱了半首歌的时间,温君复那边才有声音传过来。
“喂,哪位?”音色慵懒低沉。
声控狗初墨书脸颊微红,轻声答,“师兄早啊。”
温君复还在睡梦中,就迷迷糊糊地让电话铃声震醒了,他睡不够就有那么点起床气,接起电话正准备骂人。
……
结果听见有人喊“师兄。”
温君复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把指尖插进睡乱的头发里挠了挠头,轻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问,“初师妹早啊,问题?”
温君复垂眸看了一眼床边摆的小闹钟,十点半,问题也正常,是自己睡的太晚了。
“没有没有,我是来拜早年的,我怕大年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了,你电话打不通,短信太多也懒得翻,大年初一又忙碌,所以就提前拜年了。”初墨书解释道,自己真不是一早上就打电话问数学题的人,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昨天我就去钱橙家拜过年了。”
“师兄,新年快乐。”初墨书说。
“嗯,初墨书,新年快乐。”温君复回。
照理拜年也就是寒暄一下,说完新年快乐就完事了,可初墨书从小就性格极佳,人缘好,自来熟跟扯犊子水平十极。
她是心塞找人聊天来的,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挂了电话。
“师兄,你家新年也是好多杂事要处理吗?”初墨书把话头引到新年准备上,多数人过年的时候很愉快,可准备的时候累的想骂娘。
“这几天帮着我妈准备年货,光是清单就写了两页纸,买东西的时候商场仿佛底价一折大甩卖,人满为患。我连着三天去超市蹲我妈让我买的灯笼,才买到我妈要的那款……”初墨书兀自喋喋不休起来,“早上我在家写对联,想了好久都不知道写什么比较好,接下来初一到初七还要不停的走亲戚,那些亲戚我压根都不熟,喊什么都不知道,每次都是我妈在背后提点我。可能亲戚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大家尴尬的走过场,还要假装幸福的一家人……”
“不过最起码过年能拿红包,不学习也没关系,这么看过年还是挺好的。”
温君复听了半天,已经彻底清醒了。
话唠少女初墨书说了一大堆,温君复都是“嗯嗯啊啊”的回,偶尔还义愤填膺说“我也烦死了”。
内心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初墨书往常有这么话唠吗?
少女脾气好归脾气好,爱笑也归爱笑,可从来都是按情理出牌的,大早上突然问候拜年是合情合理。
但没缘由的吐槽了这么久过年哪里不好,是遇上事了?
温君复起先觉得是自己没睡醒想多了,还特地把头左右晃了晃,看看能不能倒出点水来。
温君复正思考呢,紧接着就听见初墨书那边,砰的一声巨响。
初墨书马上挂断了电话。
初墨书一反常态,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情,温君复敢肯定。
刚才初墨书只顾着跟温君复说话,没关注过客厅的动静,家里隔音算是不错,刚才那声巨响能传到屋里,多半是摔了什么重物。
初墨书倚着门边坐下,想知道相安无事了一夜的父母,又为了什么事情起争执。
“你跟我说大年初二你有事情去外地出差?初二要回娘家你不知道吗?这些年你在外面怎么样我有说过半句吗?初二不一起回娘家,你是想当面打我的脸对吗?”初母气急,歇斯底里的质问初父,“你怎么不直接说,你初二要去别的女人那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