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伸手一把将玲珑抱在怀里,玲珑一脸的陌生和恐惧,他也是脸上挂满了无所适从,我起身拍了拍玲珑的肩膀。
“别怕,他是你阿玛。”
“阿玛?”
玲珑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一双小手也不敢去揽着他的脖子,弱弱的一声“阿玛”,与其说是呼唤,倒不如说是疑惑。只怯怯地坐在他的怀里,这或许是玲珑第一次被抱在阿玛的怀里。他走的格外慢,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回去准备些银耳牛乳果粥,再拿点儿牛乳饼和蜂蜜糖出来备着。”
“是。”
不一会儿回到了杏雨堂,玲珑在摆满吃食的桌子上乖乖地抱着一碗粥在慢慢地喝着,我不时给她夹着菜,他说是一起用膳,却未动筷,我也不看他,自顾自地照顾着玲珑。
“若是真喜欢她,就留给你做个伴儿。”
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默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良久无语。舒香觉出了这气氛中的异样,便拉过了玲珑。
“小格格,奴婢带您去吃牛乳饼,蜂蜜糖可好?”玲珑小眼珠子巴巴地望着我,我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额头,“去吧。”玲珑便欢欢喜喜地跟舒香走了去。
“连我这个外人都如此喜欢她,贝勒爷何以连个名字都不愿给?”
面对我的追问,他的眼神却飘向了远方。
“这‘二乔玉兰’可还喜欢?”
“贝勒爷觉得呢?”顺手摸了摸头上的那支兰花。
“你倒是直率。”他看着我蓦地笑了。
“贝勒爷谬赞了,不过是‘辣手摧花’罢了。”
彼此相视一笑,心里对他的怨恨突然也就消失了,本就是他的事,又与我何干呢?
“她的额娘……是个从未爱过我的女人,心留在了这府墙之外。”
“贝勒爷何必在意这些了呢?都过去了。”我淡然一笑,我对他的情史也并不感兴趣,“只望贝勒爷能够记得她也是您的女儿,也需要你的疼爱。”
“我的女儿?”他似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你为何如此帮她?”
为何?许是跟我一样从小都得不到宠爱的相同遭遇,亦或是被她那怯怯的一声“额娘”所触动,甚至可能是因为我在这看不到希望与未来的贝勒府,她是我无味生活中的鲜活一点。
“就是喜欢。”
“既是这样,你就做她额娘吧,如果你高兴的话。”
我诧异地望着他,我不是没有从雪颜和舒香的眼中看到惊恐和不解,也确实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平淡的对待此事。
“既是这样,还请贝勒爷为小格格赐名。”
“‘照灼连朱槛,玲珑映粉墙’,可是由此而来?”
我突然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正是白居易的这首,贝勒爷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