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将铭记于心!”
雪颜突然捧着裙子进来,这突兀的脚步声却让我惊了一跳,不知她在幔纱后面待了多久。
“扶我去休息罢,好累。”
虽才过午,冬阳正盛,但我这杏雨堂素来也没人来添人气儿,所以还能随心所欲些,这床上舒香特意多加了一层酥棉暖被当做褥子,更加的柔软舒适,温和的暖意似要将我催睡了,惬意极了。
“格格,格格!您快醒醒!”
雅若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她今天是铁了心要让我烦她到底了!翻了个身儿不去理她,她竟拉了拉我的肩膀。
“格格!贝勒爷要见您!”
“贝勒爷?”
什么温柔暖意竟一瞬消失,他冰冷的眸子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倒吓了雅若一跳,回头望了望远处的铜镜,刚才还端庄秀丽的两把头,却在沐浴时回归了自然原样,叹了口气。
“雅若,你会梳两把头么?”
听了我冷不丁的一句话,这下子轮到雅若傻眼了。
“不会……要不奴婢去叫苏茉儿……”
“你叫旁人做什么?罢了罢了,你去回禀贝勒爷,我身子不适……”
“格格,贝勒爷说知您身子不适,所以去犀紫阁,已备下步辇在外面候着了。”
舒香跪在一旁手托着衣服,神色不安地看着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一不二,根本不管你是否病着。
“就说我一会就去,抬步辇的拿些赏钱让他们散了去吧,我这是断了腿么!”
“格格!”
雅若紧张地拉了拉我,雪颜忙跑了出去,我也自知失言,便懊恼地起身换了衣服,但对我的头发却一屋子人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却更加烦躁。
“罢了罢了!雅若,你把额吉带来的檀木飞蝶白玉素簪拿来给我。”
随手盘了一个半头芙蓉髻,这次病得竟然连盘个半头发髻都累得我气喘吁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颜色惨白的像是刚被风霜吹过,唇上也无半点娇艳生气,无神的双眸掩饰不了我的不耐,这哪儿还是我?
“奴婢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雪颜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却被屋子里的烦躁气氛所震慑,雅若对她使了个眼色,忙站到了舒香身旁。
“格格,您还要什么?”
雅若怯怯地轻声问道,许是刚才我气过了头儿,一旁的舒香和雪颜都吓得不敢作声,低着头静静地候在一旁,不禁叹了口气儿,这又与她们有什么干系呢?我竟把脾气撒到她们身上了。
“帮我带上面纱吧,这个样子出去未免会吓着人。”
刚一起身,眩晕的感觉就瞬间袭来,雅若赶忙上前扶住我,舒香和雪颜见状也都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