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年那件事就此完结,无非就是小男孩调皮捣蛋的又一罪状罢了,谁知后面发生的事,才真正称得上离奇古怪,甚至这么些年过去再回想起来,我依旧隐隐有些后怕。”
第二天一早,我赖在床上睡回笼觉,正做梦与米开朗基罗、达芬奇和拉斐尔他们抢披萨饼吃。然而就在这时,我家楼下突然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一下把我从美梦中吵醒。
更为离奇的是,这人居然还满口污言秽语地谩骂个不停,翻来覆去地说自家猪让害了,回家后吐了一口血就倒地死亡了,那些干坏事儿的迟早要遭报应。
也许有些做贼心虚吧,我踮起脚偷偷从窗帘缝里往外撇了几眼,只见一个矮胖的农村妇女正在跳脚谩骂。
小时候回家上坟,我曾见过村里人的衣着,却绝对没见过眼前这种土里土气的古怪扮相。
我记得当时那农妇是用一块脏兮兮的花布缠头,上身穿了一件斜开襟碎花棉袄,下身是大裤裆的缅档裤,就仿佛是从五十年代的黑白影片里走出来的,以至于我看她第一眼,都以为是偷地雷的来了。
此人一边骂,一边绕着小区几栋楼房转圈儿,还不停地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而且这人的嗓音特别喑哑,就跟锯木头一般,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足足在小区里闹腾了半个小时才消停。
后来想想,这才是整件事情不可思议的地方,这种扮相的农妇到底如何进来我们小区的?
虽然打瘸她的猪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可也没有让这样一个村妇站在科研单位的小区里,污言秽语得破口大骂半个小时的道理。
按理说,这个农妇骂不几句,就该有保卫科的叔伯们出面,或是赔句好话息事宁人,或是秉公执法,协助捉拿凶嫌。
但那一天,居然一个出来管闲事的人都没有,就好像在大人们的眼中,完全没有这个人一样,这不见活鬼了吗?
我感觉很不对劲儿,便挨个打电话找那些小兄弟们确认情况,结果绝大多数人都表示今天早晨什么声音都没有,还纷纷嘲笑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睡懵了头,大白天说起胡话来了。
只有一个与我交情最好的发,早晨他也模模糊糊听到一丝不寻常的动静,这觉也没睡安稳,但是不是真有农妇骂街,他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