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门牌号找到办公室,刚敲了一下门,只听见屋里边传出一声暴喝:“奶奶的,老娘现在心情不好,不是说了别来打扰老娘吗?”
好像我今天出门儿没看黄历啊,要不然先回去算了?
还没等我打定主意溜走,面前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嘿嘿,可骗到你了吧,小霞?早饭你请客吧……啊,是你?”
“那个,嗨!”
面对着没梳洗,没化妆,眼角有眼屎,嘴边有口水印子的人形女暴龙,我感觉特别忐忑,生怕再说错什么,勾动她的无明业火,到时再拿我去当人肉沙包。
“章再九?你来干什么?”
“那个,我说请你吃饭,你信吗?”
“早饭呢?拿出来啊。”说着,谢渠玢真地把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
“那个,现在这个钟点,应该不用吃早饭了吧?”我把手表举到谢渠玢面前,只见表盘上时针和分针已经形成一条直线,只不过现在是大头朝上。”
“噢,那行,你等会儿。”话音未落,谢渠玢把门一关,最多过了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谢渠玢趁着这点儿时间略微洗漱了一下,蓬松的头发扎成一条马尾,看上去利落多了。
“走吧,去哪儿吃?”
……
当我将菜单交给饭店服务员时,谢渠玢已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原来分局最近逮捕了几名公交车扒手,从一个混混儿身上找到一个白玉扳指,本以为要破获什么文物大案,结果找来专家一鉴定,扳指居然是个赝品。
在突击审问之后,分局按照供述找到一处伪造文物的作坊窝点,结果足足蹲守了两天,也没抓到一根儿人毛,显然作坊的主人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已经跑掉了。
最后案情汇报上交,整件事儿便和分局没有什么关系了。不用说,这些鬼气肯定是谢渠玢在作坊窝点蹲守时沾染上的。
这种造假小作坊为了让自家的赝品更加有噱头,通常把做好的赝品提前埋到他们团伙踩好点的旧坟包子里头。
造假者联系好买主之后,再当着买主的面,下坟装模作样地挖宝起货。
实际上这种坟包子已经不知道被盗墓的蟊贼们掏过多少遍,除了一个坟窟窿,里边什么也不剩。这帮人挖的坟多了,把一丝阴气带到作坊里也属正常之事。
既然谢渠玢肯定不会再回那个作坊,剩下的事便和我没什么关系了。等服务员上完菜,我俩直接来了一个风卷残云,之后擦擦嘴巴出门,互相点点头道个别就各奔东西了。
我站在饭店的门口,目送着谢渠玢远去,这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的耀眼。
异话新述之幽魂惊梦(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