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同意了公子涉的计谋,又让亲兵传令下去,全军松懈,护住粮草,静静等待韩军前来。
翟山月随着公子涉走出帐子,看着他笃定地往自己的军帐行去。他那身盔甲挂在单薄的身子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走了一半,公子涉突然回过头来:“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是怪我没向左庶长表明,灶洞是你发现的?”
翟山月连忙低头,她都没注意到公子涉未向王蒙提及灶洞之事,何况……要不要告诉王蒙是她发现的,不也是公子涉一句话的事情?
“郎主方才同左庶长说的那些,实在是高明啊。”
公子涉笑了一下:“是么?你听懂了?”
翟山月道:“不曾……故才觉得郎主高明。”
公子涉两弯好看的眉眼便又弯了起来:“巫便只管卜筮,至于谋战,你实在没有必要涉猎。”
翟山月低头:“喏。”
第二天王蒙改变了缓慢行军的策略,开始加快了速度往赵国开去,走惯了慢速的士兵们开始怨声载道起来,整个军营的气氛从外头看过去真是一盘散沙之状,唯有公子涉始终带着笃定笑容。
就在即将跨过韩赵边境之时,他们期待已久的韩军突袭,发生了。
咸阳宫宫人步伐匆匆。
公孙昭站在回廊之下,瞧着一个传令官持着插了鸡毛的竹卷往路寝奔去,他心中警铃大作,旋即转头吩咐仪奴:“速去朗润居将通知宋子。”
仪奴“喏”了一声,一路小跑着出去了。而他则朝着路寝疾步走去。
因此前他曾请王大父容他共参战事,因此他进入路寝之时并未有任何人阻拦,陈跃等一众大夫已然在此,秦王摊开面前战报,神色凝重。
见公孙昭入内,他只是微微抬头,嗯了一声。
公孙昭拜谒过后,还未等秦王开口,先发制人:“大父,可是韩国出兵突袭我军?”
秦王本正欲同他讲到此事,却听他率先开口,神色微变:“昭你怎知?”
公孙昭道:“数日之前,昭曾在朗润居见到一奇人,此人言,韩必攻秦,以求好于赵。昭这几日仔细想了他的言辞,觉得甚有道理,今日见到战报,特来求证,想知此人是否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秦王支颐:“正是如此。”他望向陈跃,“陈卿此前也说认识一个游方之士,颇通纵横,不知道和昭说的这位可是同一人?”
陈跃看了一眼公孙昭,垂首问道:“公孙所言的可是那位客居朗润居的宋先生?”
公孙昭道:“然。”一边想着,宋锦竟然不仅仅攀上了他,还通过仲妫勾搭上了陈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