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郎听得一愣:邸报上的消息都是京师乃至各地的大事,这苏缚究竟有什么手段,莫非要做一笔大生意么?
胡三犹豫片刻,却是咬牙应承下来:“我在清平书院有相熟的书生,可以找他打听一下。”
苏缚颔首道:“那此事便交给你了,所需费用你自行向如故申领就是。”
胡三大喜,暗道二嫂是个明白人。
苏缚又吩咐道:“胡三,你从前名声不大好,如今既要出入林家,又是听令于我,少不得有人说闲话。所以,你须从今日起,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向如故学规矩,若是学不好规矩,那这管事也就不用你做了。”
胡三闲散惯了的,一听说要学规矩本来老大不乐意,再一听学不好就要丢差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说要学。
当下,胡三就随如故去学规矩去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一个学规矩,整个林二郎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如故提着来学。
应承的时候虽然容易,此时做起来却是人人叫苦。
坐怎么坐、走怎么走、说话怎么说话,日常之中一应事务,全都有详细的要求。
胡三平时站无站相、坐无坐相的,同林二郎一样都是吊儿郎当的路子,不到一刻钟,他就腰酸腿痛肩抽筋,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那感觉好似身上的筋骨都放错了位置,此时要叫他们拆了拆了再重新拼一遍。
偏偏同他一起受训的下人都是些老实听话的,如故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个个咬牙坚持不叫苦。胡三也只得强撑着,祈祷一个时辰快快过去。
却说苏缚这边说完话,就往寝房回去,半路就跟林二郎撞个正着。
她笑着唤了声“官人”,预备要将请安时的事说给他听,谁知他却把下巴一扬,将头一甩,“哼”一声转身回房睡下了。
叫她昨晚那般嚣张,她现在倒想跟他说软话了,他却偏不理她,偏不踩她,且等着她来赔罪认错,他才会跟她说话。
林二郎闷在床上的时候一直这么想着,想着想着,一觉醒来,才发现苏缚根本没有进来跟他说过半个字。
寝房里冷冷清清的,看着都堵心。
原来她当真不把他这个官人放在眼里了!
如此一想,林二郎心头大不是滋味,当即决定要闹出点儿事来叫她好看。
他扯着嗓子大喊:“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巧云匆匆打开门,刚要跳进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放下脚步,慢腾腾地走过来,似模像样的施了个礼,道:“二郎君醒了,可需要沐浴更衣?”
林二郎顿觉违和,将她上下打量一圈:“你这是在唱哪出戏?”
巧云笑眯眯地道:“二少夫人让巧云教我们的规矩,说京师豪门贵族里的下人都是如此,我们若学会了,便是去京师也能轻易混口饭吃。”
他们就清平一土老财,学那豪门贵族的规矩做甚?
更古怪的是,巧云这些子下人还学出乐子来似的,一脸傻笑。
林二郎道:“才一两天工夫,就学得有几分模样了,莫非你想去京师?”
巧云道:“没事我背井离乡跑那么远做什么?是二少夫人说了,学得好的,月钱可多一成。”
什么,多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