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放蜀地

与后为谋 燕芳尘 1569 字 10个月前

原先二人大婚,她月信已至,他便去了书房,这本无可厚非。可等她好了,他也未曾碰她。

当然,她并不在意这些,尤其是父亲被幽禁以后,她已无暇顾及其他。可是每日去问安时,吕夫人那暧昧的暗示,总让她忍不住羞红了脸。

赐死独孤信后,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当即做出决定:给独孤信上谥号曰“戾”。

“戾”是下谥中的一种,是宇文护对独孤信在关键时刻模棱两可,明知赵贵之谋却不上报的惩罚。

四月初四,朝廷下旨将独孤信葬在石安县的北原。

由于周朝刚刚建立便连杀两大柱国,弄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诸将戍边亦不心安。

宇文护这时自然要实施仁政,加之独孤信生前威望过重,他最终下令将独孤信的儿子除世子独孤善以外,其余的都流放蜀地。

独孤善虽然免于徒刑,却也因其父的缘故废在家中,不得委以重任,可谓是前途尽毁。

初夏的清晨,和煦的暖风吹拂着杨柳,枝条随之摇曳,空气里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大街小巷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前两个月这家人还张灯结彩的嫁女,怎么如今却家破人亡了呢?

里间父老不由惊叹官场的风云变幻,感慨人生的世事无常。

贺拔毗月伤心的站在人群里,杏眼却不时的东张西望,企图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自从那日独孤府一别后,她再也没有见到独孤伽罗,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因她既不是独孤信之女,也不是独孤府之婢,再加上父亲死于王事的壮举,宇文护特意放过了她,准她不在流放之列。

远处,众军士押着独孤信一家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经过独孤府时,被押解的众人都忍不住抬头张望,眼睁睁看着“卫国公”的扁额被摘了下来。

独孤藏眼中噙满泪水,回头看着刚娶进门的妻子。

贺兰姿回以甜美的微笑,再低首眼眸却笼上了一层薄雾。

“快走!”走在队伍最后的小郎君脸色惨白,双目无神,摇摇晃晃的小身板几欲摔倒,却还被军士推搡着往前走。

贺拔毗月见状立即冲上前,摸摸他的额头,担忧问道:“毗贺周,你发烧了?”

“姐姐,我好难受!”独孤震边说边扯着单薄的衣物。

贺拔毗月知他从小身子就弱,此去蜀地路途遥远,心里不免有些忧心,扬起衣袖为他擦拭额上的虚汗。

“少废话,快走!”那军士极不耐烦的将贺拔毗月推到一边,抓起小独孤震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面。

独孤震回头伤心的看着她,又忍不住咳了几下。

贺拔毗月挡到军士身前,大声指责道:“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待他?”

“去!去!去!别挡路!对待阶下囚还有什么贵贱之分!”前面两位军士看到后面骚动,连忙过去拦住了她。

贺拔毗月刚想与他们争执,却被人扯了扯衣袖,她诧异的回头瞧去。

只见她身后站了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任凭一袭粗布也掩不住他那卓尔不凡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