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生气的瞪着她,他好心好意救她,她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指责他抱的姿势不对。
只听他冷冷道:“你可知若是此番被抓住,整个陈留公府都会被你连累的。”
自打独孤家出了事,他便觉得小妻子会不安生,这几日盯得也紧。今夜他在卧房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她回屋,便预感大事不妙,连忙出来寻她,幸亏赶得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伽罗忿忿道:“我独孤伽罗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害怕尽管把我交给宇文护便是。”
杨坚轻蔑看了她一眼:“愚昧至极!”
伽罗眼中噙满泪花:“被害死的又不是你父亲,你当然不会关心。”
杨坚盯着她看了半晌,想起方才那二人的口水溅到了她脸上,一时气急捧起她的俏脸用力擦拭着:“我在意的东西绝不允许他人指染。”
“住手,好疼。”
伽罗觉得脸都快被他擦破了,疼得捂住滚烫的脸颊,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瞧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杨坚脾气愈发暴躁起来:“不准哭。”
“我是人不是你的什么物件,也有喜怒哀惧,你凭什么不准我哭?”
伽罗被他大声吼着,心里反而更加委屈了,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痛哭起来,也不知在哀伤自己方才的遭遇,还是感伤父亲独孤信的死亡。
杨坚沉默良久,冷言冷语道:“你这性子可一点都不讨喜。”
伽罗扬起螓首怒视他,厉声反驳:“我自小性子便如此,又没叫你喜欢。”
杨坚等了许久,她还在哭哭啼啼,遂不耐烦道:“你走不走?”
“不走!”伽罗赌气回应。
“随你,”杨坚决定不再搭理她,自己大步流星往回走,“这夜里可不太平,莫非你嫌方才没被欺负够?”
伽罗害怕他真的不管自己,吓得连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前追赶,越过杨坚时,还故意瞪了他几眼。
杨坚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方才挣扎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
走到分岔路口,伽罗突然驻足,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杨坚冷笑着跟过去:“原来你不认得路。”
伽罗生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只记住了一条路,这不是我方才来的那条路。你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便是。”
她才出嫁没几日独孤家便出了事,除了迎亲和回门那两天,她根本没有在陈留公府和卫国公府之间来回走动过,能记住一条路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算你想走到天亮,我可没空陪你耗着。”
杨坚忽然将她抱起,踏着夜色快步往回走。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伤了两只脚,能自己走路的。”
“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