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伽罗双手捧着礼单,慢慢朝雕辂车前举步,双眸紧盯那几页薄纸,红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词。
核对半晌,伽罗满意的合上礼单,一抬头看到杨坚正站在车前等候,她惊讶道:“郎……郎君不是一早便出门了吗?”
杨坚箭步走向前,正色道:“今日是夫人归宁的日子,为夫怎么会忘记呢?我方才去备了几分厚礼。”
伽罗将礼单递给他:“郎君看看可有什么缺的?”
杨坚接过来,看了又看:“夫人字迹娟秀,不错!”
伽罗俏脸不禁一红:“谁……谁让你评价字了。”
杨坚温柔地看着她,笑着回答:“礼单也准备的极好。”
这时陶彻从车后取来马凳,阿舍凑过来准备搀扶伽罗上车,杨坚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吓得慌忙退至一边。
“不准吓唬我的人!”
伽罗见不得阿舍受欺负,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你不怕我?”
杨坚惊讶的打量着她,府里可不曾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
他自幼不苟言笑、脾气暴躁,盛怒之下又控制不住时常打人,弄得全府上下都害怕他,只消他一个眼神,属下往往吓得不敢吱声。
伽罗万分疑惑,不解道:“我为何要怕你?”
杨坚听罢若有所思,面上却笑着说:“夫人,该启程了。”
随后,杨坚伸出臂弯朝向伽罗,并以目频频示意,伽罗见周围无人再敢上前搀扶,只得极不情愿将玉手按在上面,借力踩上马凳,爬进雕辂车。
卫国公府与陈留公府离的并不远,兜兜转转没半个时辰便到了。
杨坚搂过娇妻的柳腰,将她慢慢抱下马车,双手依旧搁在那儿,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郎君,你的手……”伽罗羞得小脸绯红,给了他一记提醒的眼神。
杨坚不为所动,反而故意搂得愈紧。
伽罗惊慌偏过脸去,却见二兄独孤善来到了门前,只见他生得一表人材,风度翩翩,俊朗的脸上面带笑意。
伽罗含羞推开杨坚,试图拉远二人的距离,谁知杨坚竟又贴了过去。
见独孤善走近,杨坚夫妇又忙给兄长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