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略有所悟,重重点了点头。
斜阳西下,一匹骏马慢慢行驶在宽敞的街道上。
那少年郎走到一棵大柳树旁,自马上利落的跳下,随后将骏马紧紧拴在树上,退后数步施展功力踩着树身跃到了高墙之上。
“梯子……”
少年郎原本潇洒的站在墙头,望了望与地面的距离,吓得脸色惨白。
“女公子,您可回来了?”
小丫鬟吃力的挪动梯子,将它运到他的脚下。
少年郎顺着步梯下来,大大方方走到她面前。
小丫鬟从包袱里取出衣裳,快速给她换上:“女公子,您缘何这么晚才回来?”
少年郎摘下头上的鲜卑帽,乌黑亮丽的秀发霎时一泻而下,小丫鬟简单为她梳了个发髻,并插上凤钗、戴上耳环。
但见她身着鹅黄色碎花裙,盈盈纤腰不及一握,媚眼如丝、唇红齿白,竟变成了个妙龄女郎。
女郎理理耳际的秀发,抿唇笑道:“方才路上遇到位绝色佳人,忍不住逗留多瞧了两眼,便误了回来的时辰。”
小丫鬟大吃一惊:“啊?”
女郎笑了笑,以手轻弹她的额头:“啊什么?还不快走!”
小丫鬟“哦”了一声,便跟了过去。
主仆二人穿过荒废的院子,走在迂回曲折的长廊内,但见迎面走来个十三、四岁的明艳少女,怀中抱着把质地精巧的古筝,看清来人明亮的眸子闪着愉快的光。
“七妹,你又去哪儿了?我正找你呢!”
女郎看了眼身侧,笑道:“散步!”
原来这二位正是八柱国之一,大司马河内公独孤信的六女儿毗罗与七女儿伽罗。
独孤毗罗不久前,由父亲做主许给开府将军元朗为妻,这元家本是元魏宗室家世显赫,与独孤家倒也门第相当。
毗罗拉着她往回走,道:“说好教我弹筝的。”
伽罗笑问:“六姐近来怎地对古筝如此热衷?”
毗罗羞得俏脸绯红,嗫嚅道:“我……我打听到元……元公子他喜欢听。”
伽罗借机取笑她说:“你这还未进门呢,倒先学着取悦郎君了。”
毗罗语气凝重,肃然道:“等你有了郎君,也要尽心服侍他,令他开心才是。”
伽罗秀眉蹙起,愤恨说道:“我可不想此生只围着男人转,再说他高不高兴的,与我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