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手。她的样子太过于脆弱，甚至给人一种她要随时消失的错觉。直到把她的手紧紧握住，这种感觉才稍微消散了一点。

可她的手太冰了。

齐临昀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很冷？”又朝着门外喊道：“人呢？都这么冷了不知道加床被子吗？”

立刻就有等候在门外的佣人低头匆匆跑进来，熟门熟路地又铺上一层被子。

按理说房间内有暖气，温度充足。齐临昀穿着单衣感觉都十分适合，可云笙连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看起来还是很不好。

齐临昀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问她：“医生说你病了，你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喝水？……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的表情太让人心碎。如果可以，他愿意亲自替她承受十倍的痛苦，只要她可以平安健康。

可云笙只是摇了摇头，眼睛却还看着窗外，根本没有看他的欲望。

“我没事。”她这样说，“只是有点累而已。”

齐临昀也说不下去了，他又招呼人往床里塞了不少热水袋，可云笙始终提不起精神。晚上也只是喝了点厨房送来的清粥。

他自己吃过了饭，收拾一番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回到云笙的房间。此时已经是晚上，窗帘早已拉上，室内只剩下一盏小灯，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他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云笙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忽然来到身边，下意识就要挣扎，却被他一把抱住，轻柔地安抚。

“别怕！是我，别害怕……我只是帮你取暖，放心。”他缓缓道，“……你生着病，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云笙愣了愣，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被齐临昀抱在怀里。他确实很暖，热得仿佛像一个巨大的火炉，几乎能把人烫伤。

“你不必解释，你想要做什么，我难道还真的能反抗吗？”

云笙轻轻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

主人对着笼中鸟关怀备至，为它落泪。殊不知自己又是多么可笑。

齐临昀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直到她沉沉睡去。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足以让他看清她的睡颜。

这是他祈求了多年的场景，此时云笙就在自己的怀中。

齐临昀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他的半边身体都麻了，但却仿佛毫无感觉，现在的他只看得到她的面孔，她的存在。

云笙醒来的时候，齐临昀早已经离开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走的，倒是被窝里还是暖洋洋的一片，让她睡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