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疯了还是齐临昀疯了……
可是面前的齐临昀睁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让她想起以前在草原上看见的小马,它们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温柔,温柔到好像包围了万物,清澈而纯粹,仿佛有着一整个星河。
就像他此刻坦然地说出的话一样。
“是啊,我喜欢你。”
——干脆明了,一点儿也不拖沓。
……
云笙震惊地坐在原地,完全无法想象系统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儿吗?她还以为齐临昀只是一直暗恋她呢!
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那我怎么把这段儿给忘了?还有之后呢,之后我是怎么回答的?”
系统呵呵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为啥会忘。之后嘛……就是拒绝他了呗,难道还能答应他吗?不过你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只想专业学业,感情的事等到毕业上了大学再谈。于是齐临昀就问你,那毕业之后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你说好啊。”
“当时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多,这件事之后你们又恢复了彼此毫无往来的状态……然后你就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毕业出国,挥手拜拜,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笙:……………………
这真是一个奇葩的故事。
系统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感慨道:“现在看来,他不点名身份给你发信息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以前就这么干过嘛。”
她真的是无言以对。
不过这样一来,这么多年来齐临昀对她的执念也算是有所解释了。云笙脑子里纷纷乱乱,一晚上都在做梦,梦中齐临昀跟在她的身后哈哈大笑,“抓到你我你就永远也跑不掉了!”。于是她惊慌失措地跑,边跑边觉得又冷又累。
一夜的噩梦,早上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再一看,被子被她踢到了床下面,难怪她在梦里都觉得冷。对着镜子整个人萎靡不振,只想回去床上再睡一觉。
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展览开始会有一些小的开幕环节,倒是没她什么事,只是作为参加的画家之一端坐在一边微笑就好了。在一众或是不修边幅或是年级偏大的画家中,年轻貌美的她还是比较凸显的。前来的不少记者都把镜头对准了她。
应对这种环节她也是比较轻车熟路了,哪怕头再痛,脸上的微笑也一点儿不受影响,力图摆出最佳角度,这是一个完美女神的自我修养。
虽然只是坐在这里当布景板,不过云笙的注意力完全都在观众那边。她仔细地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以为一定会看见他,却很意外地没看到。
“系统系统,呼叫系统。”云笙赶紧叫出自己的小可爱系统,“齐临昀没来吗?怎么没看见他?”
不应该啊,都知道自己的行程了还不来,这不像他啊?
系统似乎是检测了一番,很肯定地说道:“他来了,就在这附近,也许是不想见到你这个负心人吧。”
……行吧,还挺傲娇的,哼,有本事就永远别出来。
好不容易撑过了开始的环节,云笙的头越发疼的厉害,便找了个地方先坐下休息。她隐隐感觉自己有点发冷,猜测大概是感冒了。真没想到,听了一个自己的故事就能生病,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可她想讨个清净也没那么容易,不少人都对她这位青年美女画家感兴趣,见她一个人坐在这里,便主动上来搭话。
来这里的人多是喜欢投资收藏艺术品,对这些东西看的多了也一知半解,便开始和她聊起她画作中的深意,解构主义抽象表达说起来头头是道,听得她感觉自己脑壳更痛了。
她画画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多啊大哥,她没那么高深的思想啊。
云笙感觉自己眼前的画面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人嘴一张一合好像在重复什么机械运动让她很想睡觉,她的眼神一点点迷离起来,整个人都忍不住摇晃了。
这样子实在太明显了,连面前高谈阔论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试探地问道:“云笙老师?云笙老师您没事吧?”
云笙老师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