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公子且随我来。”
赵南秦温和道,“许是大夫有医嘱交代,你先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我马上就回来。”
守宫领着徐长乐进了一间封闭的内室,离开时还顺带关了门,内里浓郁的药香弥漫不散,轻轻的吸一口气让人精神大振,徐长乐不敢胡乱打量,只是看着前方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人。
“老先生,不知您寻在下有何事?”能一眼看出她的伪装,这人目光太毒辣了些,不过她早先便知道有些医术高超的大夫凭借某些小细节分辨男女,到也不过分慌张。
“男子声音粗狂略沙,你再是压低也能分辨出来,你如今年纪尚幼,喉结平坦不惹人怀疑,时日久了也不稳妥,盒子里有个我以药泥捏出来的仿制人皮,你贴在咽下即可,还有桌上那张药方,熬了汤药喝着能让你声音不再尖细,何时不需要停了药即可,此药对人体伤害极小,你安心用着便是。”
徐长乐有些反应不过来,“您……为何要帮我?”
“举手之劳,你拒绝也无妨。”
“不不不,晚辈多谢老先生的好意,我……身上带的银两不多,便都给您了,全当是我的报酬,告辞。”她一叠声说完,拿了药方与盒子立刻离开。
待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先前点明徐长乐身份的老人慢慢转过身,看着半开的窗子出神,如此也算是还了当年宫廷内求情之恩,只愿这位故人之女能逃过这次劫难……
徐长乐将东西妥帖的收在胸口处,神色几番转变,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恐怕那人不仅看出了她的女儿身份,就连她是徐府逃奴怕是也暴露了,既如此还愿意帮她那就是与徐府有些渊源了。
轻而易举被人看出伪装,徐长乐很是挫败,她还以为自己的化妆技术很过关呢,看来以后还需更加认真的琢磨琢磨易容之术。
赵南秦看着走到他身边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的某人,“想什么呢,可是大夫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徐长乐平淡的笑笑,“大夫说你伤势看着厉害,其实并未伤到筋骨,好好养一阵子就好了,只是你身上的毒可有十足的把握?”
“嗯,我惜命着呢。”
“那便好。”徐长欢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为难道,“我那两个仆从也不知去了哪处医馆,恐是错开了,我怕是得去茶馆门口等着了。”
“既如此那咱们就此别过。”赵南秦知趣的道别,除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事,他在揣摩别人心思时从未出错。
直到徐长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赵南秦收起一脸柔和的笑意,眉目间皆是凉薄的恶意讽刺,咱们的缘分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