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乐避而未答,眸光略转,“春意,服侍我更衣吧。”
“是。”春意挑了件鲜亮的衣裳出来。
“姑娘怎的不理我?”冬白无辜的皱眉,没得到回应,她一跺脚离开。
春意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无奈的笑道,“姑娘为何要逗弄那丫头。”
徐长乐撩了一把自己如水般柔润的长发,“自是因为心情好。”春意此人总是能给她惊喜,“你不好奇白磐此人的存在?”
“奴婢觉着您就是故意念了两个字逗冬白呢。”
“春意说是那便是吧。”
“姑娘……您别是扮了回男儿,便将那些风/流做派一同学了,奴婢可招架不住。”春意斜了下眼角,姑娘男装时的翩翩风姿在她脑中似是扎了根,想一回便觉得自己芳心都跟着萌动。
“春意言之有理。”徐长乐刻意显摆自己模仿出的低音炮,眼神魅惑的撩拨她。
“姑娘!”春意脸色微红,打扣的手一抖直接挽成了死结,“您再这般奴婢也要羞愤的离去了。”
徐长乐笑了两声,“不开玩笑便是。”
两人整理好衣服方才出了卧房,冬白气性消的快,这会正哼着歌摆筷子,“姑娘,奴婢买了您最喜欢的红豆糕和烧卖,您快尝尝跟以前的味道相比如何。”
看着冬白单纯的笑脸,徐长乐压抑的情绪便能瞬时消散,若是能够脱离故事,这种悠闲平淡的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饭毕,三人自是又去码头打探消息。
只是街角巷尾到处都在议论着城门上挂着的肚兜,旁的消息到显得无足轻重了。
茶馆是消息最为流通之处,徐长乐三人走的累了,便寻了一家坐下歇息,正赶上内里先生说书。
“三位客官需要点什么?”跑堂的笑容满面的穿过人群而来。
“上一壶茶并几样店里的招牌点心。”
“好嘞,您稍等,马上来。”
茶馆内虚无空席,三教九流在此皆能遇见,人多了,言语间便有些荤素不忌。
隔壁桌几个男人正喝着酒说着在花楼的浪荡事,言语粗俗听得春意频频皱眉,低声道:“公子,为何偏要来此处,您身份贵重,怎能让这些人唐突了。”
“既来之则安之,切勿浮躁,一切以探听消息为主。”她如今一待罪之身有何尊贵之处。
说书的老者言语渲染能力极强,俗套的故事由他说来娓娓动人,仿佛身临其境,正入神间耳边蓦然传来一道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徐兄弟,又遇见了,搭个桌如何?”
徐长乐随之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一如既往的纤尘白衣,她立时无言,赵南秦……
她还当此人只在做隐蔽之事时遮挡容貌,没料想青天白日他也能这般坦然自若的在街头出现。
看徐长乐诧异的看着自己,面具后的赵南秦不悦的挑眉,“不愿意?”
“不……”是字还未出口,她屁股下的椅子啪嗒一声断了一条腿,徐长乐毫无准备,只觉臀部失了支撑,眼看着便要在众人面前丢脸,面前突然横出一道剑柄,徐长乐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住,顺势借着那人上拉的力道稳住身子。
赵南秦撇了下嘴角,总有些人不怎么识趣,暗自将投掷石子的右手拢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