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忍不住嘴角弯弯,和她长得很像,那不就是……
低头一瞬,笑容渐渐僵住在嘴角。
那只钻表,他手腕上佩戴的那只钻表,是圈子里非常有个人标志性的一只蓝色钻表。
伦斯的常用表。
和她这个妆长得很像,除了她自己,还有……聂采儿。
而聂采儿和伦斯……好像是情侣。
聂采儿以前也出现在顾桓宁家,她当时就以为是两人是情人。
原来是这样,秦筠心里委屈说:“你怎么是伦斯?那个欺负我的伦斯?你明明是救我的顾桓宁。”
不对,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你是伦斯啊?”她哽着声音指了指他的表。
顾桓宁收回手,有些惊讶:“我不想瞒你,但希望你不要对外说出去。”
秦筠的侥幸瞬间破灭。
你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像,你还骗我,一切都是你导演的戏。
而我因此喜欢你,依赖你,想念你。
我是个大傻瓜。
秦筠委屈难受得要哭,要不是担心顾桓宁认出她两人尴尬,她肯定能扑上去把眼泪都擦他身上:“你……我是不是和聂采儿长得很像?”
顾桓宁沉默了一下:“这和她没有关系。”
他没否认。秦筠“哇”的一声哭出来,赶紧捂住嘴,抽泣着抹眼泪。
没有接卡也没有接名片,秦筠声音哽咽到听不清:“我、我知道了,不用给我这些,我自愿的。”
顾桓宁呆呆站在原地,眼见那个女人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直到房间关上的声响传来,他才意识到,她好像一直在哭。
初春三月,海南已经可以穿单衣,十八岁的秦筠哭了一路。
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第一个人已经有喜欢的女朋友了,那个人不是她。
年轻的时候丑小鸭总以为自己在王子心里特殊,现实总是会教人成长。
影后早已是一只美丽的天鹅,她就算变成了天鹅,在顾桓宁心里还是那只在romanbar可怜无依的丑小鸭。
就像那个喜欢顾桓宁的小学同学,不过是因为曾经顾桓宁施舍般的一次解救,就固执地认为在顾桓宁心里她是与众不同的。
可多么傻啊,在你的心里,他是唯一的光,在他的心里,你只是一个随手救下的可怜的模糊对象。
他的世界里,好看的女人太多,她们都爱他围绕着他。
你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他曾真正对你好过,所以你就义无反顾了。
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照进病房,冰凉液体一滴一滴顺着导管流进她手背的青色血管。
她安静地睁开眼,身边隐隐传来对话。
“她只是暂时性记忆损伤,经过你不断的唤醒,本来就快恢复记忆了。你前天还刺激她,醒过来后我看八成能记起一些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低哑的男声。
“那个孩子,是她脑部受伤加上情绪刺激选择性遗忘的最直接原因。忘记了一些事就用另外一些事来弥补,她总以为有一个不爱她的未婚夫许家旺,其实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幻想,弥补曾经有个男人在她生命里的缺失。”
“她父亲前几天来电话了,说她母亲最近又好了些,如果她醒来,我想你应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会高兴一些。”
“好的,我明白,谢谢乔医生。”顾桓宁说。
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远去,门被关上。
秦筠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