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同情我所以才让我做你的人体模特的？”

这个话题一说开，秦筠感觉她和顾桓宁长久以来之间的某个屏障蓦地消散了。

兴许之前无论如何，总感觉钱在他们之间起了最重要的作用。

可现在顾桓宁和她都彼此明确知晓不是因为钱才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感觉你的职业不像是需要人体模特那种工作。”秦筠说完后又小声补充说，“我猜的，你总是每天穿西装嘛。”

顾桓宁揉揉她的脑袋：“穿西装就是白领，只有你这种小屁孩才会这么认为。”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今天十八岁了！”秦筠听到顾桓宁叫她小屁孩突然炸毛，她最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孩子了，尤其是顾桓宁这么说的时候。

好像两个人不是一个频道里的人，没有共同话题。

顾桓宁当然不会信她，小孩总喜欢把年龄往大了说。

“好，那你愿意做我的人体模特吗？”顾桓宁问她。

秦筠攥紧那张卡，其实还是很想要：“那是不是要签合同？”

顾桓宁想了想，她根本没满十八岁，签了合同也是无效的。那份早就拟好放在他书架上的合同看来还是无法发挥作用。

“不用，你只要记得就好。”

秦筠眼睛眨呀眨，睫毛微颤，眼睛左瞟瞟右瞥瞥，飞来飞去，小脸绷紧了，两只手绞在一起，半晌坐过去了点，离顾桓宁更近些。

左手小心地去扯顾桓宁的衣袖：“顾先生，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在顾桓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筠一头撞进顾桓宁胸膛，闻到他声音熟悉檀香气息，这么多天的空缺感终于严实地填满了。

喜欢顾先生。

秦筠心里默默说。

顾先生救了她，又给她钱，合同都不签，一点也不担心她私吞这笔巨款，他真好。

好得她心都有些酸软的奇怪感觉。

“顾先生，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秦筠抬起头望着他，她一定要出人头地。

顾桓宁被她抱了个猝不及防，脑袋还在他胸膛乱蹭，此时垂头对上她发红的面颊和闪亮的黑瞳，突然有些无法承受的用手掌挡住了她的眼。

“唔，顾先生，为什么遮住我的眼睛。”秦筠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腕。

“别动。”顾桓宁轻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打开，手指夹出一根珍珠项链。

那天离开家里之前，接到受托打听她消息的人的电话，本来是准备好了这个礼物送给她，让她安安分分，不要总想着出去拈花惹草。

接完电话才知道误解她了，拖到今天才把它给她戴上。

秦筠感觉到顾桓宁用一根包含檀香气味的袋子围住她的眼睛，声音紧张：“顾先生，你这些天休息好不好啊？”

“送你一个礼物。”顾桓宁没有回答她的话，两只手在她脖子上摆弄。

秦筠静静感觉着他的手指滑过她的皮肤，带来清凉的触感，除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无助，还有一些隐蔽的期待。

良久，带子松开，秦筠睁开眼。

第一眼就看到顾桓宁温柔的目光。

顾桓宁掰动她的肩膀，让她正对车窗的右后视镜。

是一根项链，白色圆润珍珠组成，中间吊着一个晶亮的小不点兔子。

“为什么，送这么贵的礼物？”秦筠掩饰心里要溢出来的开心，抿着唇问顾桓宁，眉宇间却依然流露出喜欢的意味。

喜欢就好。顾桓宁安心了，为了挑这款项链，他一个男人在珠宝店里转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