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箐叹了一口气。
姜鸣反问她:“你想走了吗?如果你想要回去,那咱们就……”
“我听你的。”唐箐抚了抚他的脸,摸到他下颚唇边些许冒头的胡茬,下意识摩挲了几下,像在呼噜猫:“不用顾忌我,我才不会吃亏呢,你看我在饭桌上,将姜环说得哑口无言。”
姜鸣笑了笑,可很快那几分笑意又消失于眼底:“我得在这里熬到大年初八,从明天开始,会有人断断续续登门拜访,我得跟姜秦一起接待,也是认认人。”
“要是现在走了,那今天就白来了。”姜鸣将她拉到身前,搂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沉甸甸的压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唐箐便也陪他沉默着。
虽在外人面前,他表现得那么隐忍,那么平静,喜怒不语,但相比置身事外的她而言,姜鸣需要时间来消化今晚这场闹剧带来的情绪。
过了良久,姜鸣才开口:“姜环口口声声,说姜甯偏心。可是,姜甯的心会往那边偏,她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
“他一步步算计得这般好,这般准,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他鼓掌了。”姜鸣唇角带着一丝冷笑,神色更是阴郁。
他觉得自己早就已经足够成熟,也足够冷漠,可直到最近这段时日,他才想明白了姜甯死前的所有安排。
他为自己不值,为他在姜甯病床前叫的那声‘爸’,感到不值。
唐箐抚了抚他的脸,并不懂他在气愤什么。
姜鸣并没有让她疑惑太久:“我在此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谢冰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进了云梦的财务室,那么容易就拿到了云梦多年前的账册,而苏子青更像是在等着我找上门去一般,我说给他账册,他便配合我的一切行动,甚至从未怀疑过账册的真伪。甚至那些珠宝、房产,可以那么迅速的出手,套取大笔资金……我以为是我运气好,其实……是他早就算好了。”
唐箐听他说完,再结合她先前从《枕上宠婚》中知道的那只言片语,拼凑出来的真相,令她背后汗毛直立。
正如姜鸣所言,他能斗倒宁溪,即便惊险,可最终都是有惊无险,事后往回看,甚至如同水到渠成般自然。
可是,这世界上的巧合,这世间的好事,真的就都会落在他头上吗?
过多的巧合撞到一起,即便不是刻意为之,也绝对有人顺水推舟。
或许,姜鸣这一年以来,遭遇的一切,是已经死去的姜甯,在死前布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