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凡是人,就必然会有偏见,而唐箐的一颗心早已全偏到了姜鸣身上,如今是姜鸣受了刺激、受了委屈,那还说什么公平、谈什么理性?她只觉得心疼。
“姜小姐,你的委屈能与这全桌人哭诉,可姜鸣这些年受的委屈,又该找谁说呢?”唐箐沉着一张脸,坦荡的看向姜环。
她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姜环听的,也是说给姜老爷子、温茵彤还有姜秦听的。这些灰色的过往、这些挫折而苦痛的曾经,姜鸣的高傲与自尊让他无法开口,那就由她来说。
“他出生就没见过父亲,受尽嘲讽与冷眼长大。后来念完了书,好不容易生活稳定了些,又被牵扯进你们姜家的这一大摊子破事里。不是他要回姜家,是您父亲的临终前,希望他能认祖归宗。”
“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念着我父亲的财产,他会回来吗?”姜环嗤笑道:“他根本就是个不择手段、利欲熏心的小人!认祖归宗?我看是想要侵吞财产吧?!”
姜环趾高气昂的看着唐箐,却见她满脸嘲讽的表情。
“姜小姐,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你一样胸无大志且无所事事的。”唐箐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人,安抚般的挠了挠他的掌心,语气不卑不亢:“当时他大学毕业还没多久,做了一家公司,势头正好。施长林来找他时,我也在场,他拒绝签署那份协议,也不想要什么姜家的财产。实际上,当时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说不上大富大贵,却也算得上稳中有进。”
“再后来,是因为你母亲欺人太甚。”唐箐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小臂:“她知道了姜鸣的存在,将上一代人多年前的恩怨情仇,蔓延到我与姜鸣身上。她丧心病狂到找人引发车祸,在我出门的时候,撞了我的车,这一大片痕迹,都是当时出车祸的时候,车窗玻璃被撞碎,划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
她手臂上的伤痕经过了祛疤手术,其实已经变得很淡了,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出痕迹。
姜环一言不发,显然不知道里头还有这层关系。
唐箐也不曾理会她,自顾自往下说:“再后来,姜鸣怕我继续跟他在一起,也会被宁溪针对,所以跟我分了手。姜小姐,你嘲笑我今天凭什么坐在这里,我也想反问一句,这是被谁害的呢?如果没有你母亲丧心病狂的迁怒与抱负,我和姜鸣应该已经结婚了。”
“至于你母亲入狱,那是她违法犯罪,而不是姜鸣有意诬陷她。上百亿的走私大案,涉案人数百余人,有完整的国内国外走私线路,姜鸣有什么多大的本事,能伪造得天衣无缝?”
“那我爸的遗嘱呢?你敢说他不是联合苏子云改了我爸的临终遗嘱,从而拿到了云梦?”
听到这话,唐箐才隐约明白了过来。
贺子青与贺子云是嫡亲的两兄弟,而这两个人,与姜鸣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两人一个查办了走私大案,从而更进一步,一个是姜甯的律师,为他拟定了最后一份遗嘱。
姜甯的遗嘱在最后一个月里有重大变更,从姜环的角度来看,那是姜鸣从云梦里找到了多年前的内账,从而打开了宁家走私案的缺口,给贺子青送了一份封官进爵的大礼。而作为姜甯私人律师的苏紫云,投桃报李更改了姜甯的遗嘱,将姜甯的财产送到了姜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