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开了间房。
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她反而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她在城内闲逛了许久,买了两壶果酒,晚上坐在客栈露天的阳台,一个人喝完了。
第三日,她去登了雪山。
上辈子,她工作受了大委屈,请假来了这里,结果登完雪山,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这辈子,她感情上遭了挫折,仍旧是一个人来这里。
坐缆车到了半山腰,在休息的驿站里捧着姜茶暖手,轻微的高原反应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她站在木板搭建的方台前,仰头看着三两成群的人踏上向上的台阶。
她将喝到一半的姜茶扔了,也顺着人群往上走。
这天天气并不好,往上攀登的人,大多穿了租来的过膝盖的羽绒服,唯有她穿着一身秋装,被寒凉的冷风吹得刺骨。
高原反应让人呼吸困难,她既冷且累,心中一片茫然的往上爬。
身边的人,有些是相互搀扶的年轻男女,有些甚至是父母带着孩童,一路爬一路拍照,手里拿着氧气管,偶尔吸一小口。
唯有她,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另类。
前世今生,她来过两次,始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爬到四千六百米的时候,她在驿站坐下休息了片刻,侧头看向旁边,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
迎着漫天的风雪,她忽而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孤独,无所凭依的孤独。
“姑娘,你怎么哭了啊?”
唐箐回过神来,站在她面前的青年有双好看的龙凤眼,裹着一身厚实的羽绒服,手里举着个单反:“要不然你笑一个,我给你拍张照?”
唐箐没理会他,站起身来,慢慢往上爬,一路气喘吁吁。
旁边自来熟的那人向她递出氧气管:“吸一口吗?我看你穿这么少,身材又这么单薄,可别撅在这儿了呀。”
唐箐仍旧没说话,扶着冰凉的栏杆,一路爬到了4680的顶峰。
站在顶峰往下看下,一片冰雪茫茫,曾经走过的,像是无比漫长的走廊,此时看上去不过只是雪山中再小不过的一段,穿着荧光色羽绒服的人群,沿着走廊慢慢往上爬,每个人都显得特别艰难。
迎着刺骨的寒风,唐箐艰难的呼吸着,心跳加快浑身冰凉,却忽而升起了一股豪情。
谁的人生不是人生,谁他妈就该天生是个炮灰!凭什么她就得一直被剧情摆布,被人欺辱、辜负?
就因为所谓的剧情,所谓的命运,所谓的命中注定?
去你妈的炮灰不进疯人院!她再也不要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