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花乳液根本就不是周祺瑞的脂粉铺子里做出来的东西,以周家的地位,也不需要刻意去巴结那位沈驸马,按理说,温瑶其实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称赞别人家的东西。
然而她却不遗余力地向自家的妯娌和长辈们推荐月季花乳液,她这么做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她是真的觉得乳液非常好用,比自己抽屉里的那些面膏都要好用多了。
她们这些世家贵妇们,没有哪个不重视自己的容貌,每年日常开销里面,胭脂水粉所花的银子就占据了很大的比例,如果月季花乳液并不好用,说什么温瑶都不可能替这款乳液说好话的。
听温瑶这么说,女人们都凑过去看她的脸,几个平时与她关系好的妯娌,还用手摸了摸。
“果真一点都不油!也完全不干!”
“还挺润滑的!”
“来人,去打点水来,我要洗了脸用这个乳液试试。”
……
永平侯府的女眷们正热烈地讨论着新奇的月季花乳液的时候,周祺瑞也拿了一只小瓷瓶,在书房里跟自家的爹和大哥汇报这件事儿。
永平候周泰鸿五十多岁的年纪,长期身居高位,让这位老者看上去很是威严,他手里捏着小瓷瓶把玩着,听小儿子说完了之后,才开口道:
“你们可知道这位沈故渊沈驸马的身世?”
周祺瑞心虚地摇了摇头,说:“还没来得及查……”
他家大哥,永平候世子周祺麟拱手道:“回父亲的话,儿子前些天派人去打听了,据说那位沈驸马来自于江南的一个小镇,好像是来京城寻亲的,当日亲眼见过如意公主救下沈驸马的人,都说沈驸马看起来只是普通贫苦人家的儿郎。”
周祺瑞连忙补充道:“对对,白天我看见他的手了,一看就是做惯粗活的!”
周泰鸿敲了敲桌子,拿起了包裹月季花乳液的小瓷瓶的帕子,问:“那你们觉得,如此别出心裁的想法,是一个农家子能想得出来的吗?再看看这花的画法,你们谁见过?”
“这句诗,同样也精妙非常,按理说,这样的诗句我们不可能没有听过,但此前并未见过这句诗,那么这句诗是谁写的?”
“祺瑞,你来说说,只有你见过那位沈驸马,你觉得有可能是他写的吗?”
一定是他写的!
周祺瑞差点儿脱口而出。
但是临了他堪堪忍住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说:“我觉得……应该……就是他本人写的吧……”
这下子,轮到周泰鸿和周祺麟意外了。
“哦?你怎么会认为一个落魄的农家子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周泰鸿挑眉道。
“是因为……他的气质吧,”周祺瑞说出了这句话,就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爹,您见过这个人就会明白,他那身气度不会是农家子能有的,我也相信用绣帕包裹瓷瓶的点子,确实是沈驸马想出来的。”
周祺麟若有所思道:“难道沈驸马的身世有问题?”
“听祺瑞这么说,沈故渊的身世可能的确有问题,”永平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不过这个却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这是皇家该操心的事儿,驸马是如意公主亲自点的,如果出了问题,也该是由皇上和太后去解决。”
“我们如今还摸不透沈故渊的底细,如意公主虽然上不得台面……”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泰鸿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就像是怕有人听到他非议公主,顿了片刻后,他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