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公子虽然是个纨绔,没有他老子的一半英雄,但好歹生长在武将之家,拳脚上多少会那么一点,在遇刺的时候也懂得极可能的避开要害,加上身边有侍卫拼死保护,不但捡回了一条命,而且伤处都不算要害,只是伤口很深,且主要伤处有两处,加上并不是第一时间输血抢救,这会儿她只能说把能做的都做了,最后活不活看他自己了。
苏锦话一出口,齐太医、陆太医、张太医都露出黯然的神色,沉默不语。
他们自然清楚是这么回事儿,只是,到底盼着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罢了。
一名仆妇看了看依然双目紧闭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公子,眼圈顿时红了,忍不住眼泪汪汪看向苏锦恳求道:“定郡王妃,您可一定要救救公子呀!我们将军和夫人就这么一个独苗,我们公子是绝不能出事的呀!”
苏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吩咐林小雨等与齐太医他们留下观察,自己先出去说明情况。
她素来最反感就是那仆妇这等人,治病救人这种事,做大夫的只能说尽量而为,可谁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治好?那不是开玩笑吗?你家公子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人,谁知是不是遭了报应呢......
苏锦出去,将情况如实说了,路将军一脸黯然,路夫人当即以帕掩面哭了起来。下人们无不红了眼眶默默垂泪。
苏锦秦朗相视一眼,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路将军起身冲苏锦秦朗抱拳微微躬身:“郡王妃已经尽力了,老夫在此谢过!至于我儿究竟如何......便看天意吧!”
苏锦微微颔首。
路夫人哭道:“郡王妃,难道、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吗?可怜我儿他还那么年轻呀!哪怕用我的命换他好好的活着,我也心甘情愿啊!”
苏锦叹道:“路夫人保重,情形也没坏到那地步,好在如今是冬日,天气寒冷,对伤口发炎多少有抑制的作用。只是......伤口太深了!该用的药我都用上了,便看路公子能否自己挺过去了!”
倘若他有秦朗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可惜偏偏他的身体哪里能跟秦朗相比?一个花天酒地的纨绔罢了!
路将军下意识瞟了秦朗一眼,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心情更糟糕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取了魂魄,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