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对朕下药 臾晚 1839 字 8个月前

督主一个也舍不得用,都带回去和黄花梨木架上原先的那个作伴。

……

曹淳的事掀起的风浪大,之后却没什么波折。一切都指向他一个人欲意行刺,暗中并无其他势力支持,至于能如此恰好地突破春猎层层守卫险些得手,似乎只能归因于巧合,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闻蝉觉得她的这些大臣们越来越有意思了,便私下嘱咐了苏毓和如鹤不用再探究,留着长线钓大鱼。若真有人觊觎她的江山和性命,今日没有得手,日后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如鹤蹙眉:“陛下,这太危险。”他把闻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春猎遇刺后的这些日,如鹤面对闻蝉还时时心悸,哪里肯闻蝉把自己当做诱饵。

但闻蝉喜欢兵行险着,认为极有成效。她骨子里带着不安于命的因子,才让如鹤着迷,又患得患失。

闻蝉笑嘻嘻就是不应声,赖在如鹤背上,不长的距离里却伸手碰了好几回如鹤的发簪。她有些想念如鹤散着长发的模样。

闻蝉不良于行,处理政务一概搬到了她的寝殿,但总有需要挪位的时候,这时如鹤便成了她的代步。他背着她,去哪都稳稳当当,整座皇宫以陛下为尊,哪里又都是督主的耳目,于是众人仿佛都瞎了聋了,忽略了这份僭越的胡闹。

如鹤背了一路,最后总要服输。他叹息,默认了闻蝉的意思。

“您呀。”

“我呀,是什么。”

“是臣的一切。”

是陛下,是阿蝉,是心肝,是命。

曹淳被赐死,但仅他一人,祸不及同族与近亲,难得的仁慈。群臣有些诧异,这回督公竟然没有闹得曹家血雨腥风。但总归是件好事,众人长舒一口气,觉得说不定是陛下这回摁住了如鹤,没叫他在胡闹发疯。

恶人难得温柔一回,众人就会记得他的百般好,就如如鹤;与之相比曹淳便显得罪不可赦。刺杀陛下本就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事,君臣之道摆在面前,无从辩驳。群臣私下纷纷如此感叹,哪里明白曹淳临死前滚烫血泪里的滔天恨意。阉党表面仁慈,背地里他曹家的墓,夫人亲子的尸骨,死了都没得安宁,被刨出来和乱葬岗的孤魂野鬼换了位置。

那日,宦臣笑得凉薄,在曹淳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想着一死百了,到黄泉地下和你的妻儿碰面?不,我要你曹家挫骨扬灰,死了也躺不进曹家的墓。”

……

吏部近日频频变动,先是秦家、再是曹家,一下空余出两个位置,吏部尚书做主,做了职务升调,陆清珏被往上提了提。吏部内变动的事,贺雁沓顺道和闻蝉提过一回。

好歹有过患难与共,闻蝉也赏了贺雁沓许多名贵药材,心里却在探究贺雁沓是否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但似乎只是闻蝉庸人自扰,贺雁沓除了来过那一回,剩余时候也半是告假地待在贺家与文渊阁,并非来刺探她的底细。

闻蝉瞥了眼如鹤黑得如墨的脸色,把当时的秘密咽进了肚子,否则她可能就要失去一个如花似玉的太傅了。

如鹤自从遇刺一事后待她便紧张兮兮,明面上不显,可司礼监的事务也被他搬到了闻蝉的殿内,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这断了一只腿的皇帝就能插翅膀飞了。他的紧张他的不安,让堂堂督主变成一个掩饰慌乱的傻子。

闻蝉揪住如鹤的衣袖,朝他张开双手。如鹤会意,在闻蝉面前蹲下,闻蝉趴在他的背上。

如鹤疑惑问:“这么晚了,陛下想去哪里?”

殿内点了灯,依闻蝉近日的嗜睡,她再过一会便该乏了。闻蝉环住如鹤的脖子,偏生又不安分地伸手挠了挠:“对着灯烛,眼有些疲,出去走走。”如鹤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