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性子大方,做人做事喜欢随心而为,不说晚上的怪梦,她是心悦凌九的。她自觉是个十分肤浅的人,没什么雅致的喜好,除了喜欢挣钱,就是那些好看的东西。
好看的簪子,好看的衣裳,好看的花儿,好看的人……
如斯美人,谁人不爱?
既然明了的心意,那接下去便是要考虑如何说服凌九入赘她林家了。
说起来,林晚之前是没想过要嫁人,母亲还在时也不是没有人来提亲,但都叫母亲以林晚年幼给婉拒了。
后来父亲离世,母亲离家,林晚一人撑起鹤仙楼,一个姑娘家整日里抛头露面的,也遭人非议,她想的明白,自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当然,也有一些心思不纯的托媒婆来说亲,有家贫的秀才,有落榜的举子,有想找填房的富家老汉。
林晚心里清楚,年轻的无不是看中她手里的鹤仙楼,那些有钱的为的都是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一开始林晚还好生好气和那些婆子说,后来被说的烦了,干脆也泼辣了起来,是以近一年里也再没有人正儿八经的托人来提亲了。
从小到大,父母对她的约束并不多,虽然是受母亲的托付才接下的酒楼,但如今也是喜欢这自己当老板的感觉的,家中没人管着,日子过得好不洒脱。
她可不想嫁去深宅大院做那相夫教子的小妇人,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找个男人入赘最为稳妥。
可是凌九这样的人真的愿意入赘嘛?
林晚又踟蹰了起来,虽然他也对自己有意,但贸然跟人提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叫人觉得折辱了?
她顿时没了主意,颇为苦恼。
罢了,这事儿就先不着急说,毕竟两人相识到现在都还不到半月。
林晚走进里屋拿了一块丝帕出来摊在桌上,理了理那布条,将它折的整整齐齐的用丝帕包裹好,塞回了自己的衣柜中。
再看向桌上的那件中衣,稍一沉思,又去找了一块大点儿的布巾,同样将叠好的中衣简单的包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寝屋靠墙摆放的案几上。
林晚用了些早膳,就吩咐人去准备马车,打算去街上转上一圈。
心疼梦之和天之昨儿几乎一夜未眠,林晚就自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可等她准备坐上马车时,却在门口看见正等着自己的天之。
“怎么没去休息?”林晚有些许诧异。
少年的脸上确是看不出什么疲倦,身姿挺拔,眼梢柔和带笑,“睡了一会儿就精神了,我听门房的人说姑娘你要出门,梦之还在休息,别人怕是不知道你的习惯,还是我跟着的好。”
“说的我多爱刁难人似的。”林晚似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赶他回去休息,仍由他扶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