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抱着她哭了一会儿,才吩咐说摆饭上来,她是早就吃了不过是看沈晴吃的。
沈晴饿的急了,在族学又向来没什么好吃的,即便她现在是尽量的控制自己了,可是到底还是叫王氏瞧出点急切来。
若是往常她还会觉得这是女郎失了规矩,没了体统,可是如今瞧来只觉得是心疼,自己如珠如玉的宝贝,现在吃饭都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族学多苦。
母女二人说了几番话之后,王氏便想起了沈严,又问了她,沈晴自是实话实说,“义兄优秀,在族学当中,夫子们也是没有不夸的,族学里头课业难,可义兄也总能得最优成绩。”
王氏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倒没有多少开心,“不过是没有辱没晋安沈家罢了。”
母女之间自然是少说外人的事的,哪怕这个是名义上的义兄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两人说了没两句,沈时清就听闻女儿回来的消息匆匆赶来了。
一瞧,果然是表情落了落,许是瞧见沈晴瘦了,但一看沈晴行为举止皆是落落大方得体的样子,他又开心起来,“虽是瘦了点,但到底是长大了。”
才一个月,能怎么长大,沈晴却也不反驳,只是抿唇笑,而后沈时清问了她功课,这沈晴就有些头疼了,但是也照实说了,虽然不算特别优秀,但是也算得上中上,她刻苦用功,不过就是不想落一个蠢笨的名声了。
沈时清如此就满意了,他对儿子女儿的要求不一,儿子素来就是要出类拔萃的,而女儿的话,却是知礼懂事,开心就好。
他笑了笑,又问起了沈严,沈晴拿对王氏的话又说了,只是这一下沈时清的表情倒是没有那么好看了。他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我一早见他,便知他是个好的,只可惜如今却也是要舍给别家了。”
沈晴皱眉,还不等她开口,王氏就问了,“夫主这是何意?”
这到底也算是一件大事,沈时清也不瞒着妻子女儿,便直说了,“你可还记得我甘城沈氏的那个族兄?就是去岁刚痛失爱子的那一位。”
沈晴不知道,但王氏自然是清楚的,她点头,又说,“甘城那族这些年人丁衰败,也就只剩了他一支了吧,我还记得去岁他爱子失了的时候,我还和夫主一块儿上门吊唁过呢。”
“是了,因着就剩了他,所以原是把那位郎君小心翼翼的养大的,谁知还是出了差错,就前个月又传来丧报,说是他夫人也去了,自此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了。”
王氏怜悯的擦了擦眼睛,“那可真是个可怜见的,只他年纪尚轻,即便是再改弦更张另娶一门也是使得,如何这般灰心了?”话说到这里,王氏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她素来知道如何说话如何做人,自是不会把心思都放在脸上的,就算对着她的夫主也是一样。
说到这个沈时清就更是头疼,“他和他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原本痛失爱子两人已是痛苦不堪,如今夫人一去他更是失了活头,一日日的就想着怎么熬过日出黄昏的,如何还能有那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