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沈晴这里,她便有些倦倦的,坐在梳妆台前面也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众人皆以为她是郁闷今日的踏青泡了汤,生怕她火烧到自己身上,各个是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未多久,听见门外就踏雨而来的声音,随即便是收伞声,“唰”的一声掀开了帘子,有雨水的气息扑进了屋子里,灌得满满当当的。
沈晴转头看去,是早上起来就没见着的阿濯,她便问了一句,“大清早的,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阿濯叹了口气,在门口的小碳盆上把手上的寒气烤没了,才走过来伺候沈晴梳头,“晨起府里便出了大事情,郎主下了朝回来发了好大的火,书房伺候的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片,沈门怕出什么岔子,唤奴过去叮嘱两句,让女郎近日不要出门了。”
沈晴皱了皱眉,“可有说是什么事?”
在这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位郎主是个什么性子,沈晴也算是摸了个半透,最是守着儒家那点思想过活的“文人雅士”,平日里更是喜怒皆是不形于色的,如今竟是要惹得他如此震怒,可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阿濯摇摇头,“这奴就并不知晓了,只怕是和近日天家可重新临朝有关吧?”
说到这个,就在前两日,那个病怏怏随时都要撒手人寰的皇帝萧乾,竟然又如同回光返照般好了起来,竟是能够重新上朝了。
可是这不应该啊,因为沈时清原本就是颇得这位的喜欢的,以至于后来太后对沈家有意见,就是源自天家的偏爱之心,他能够重新上朝,对沈家来说,怎么着也是件大喜事啊,如何会惹怒了沈时清呢,沈晴不懂。
就这片刻的功夫,门口的小丫鬟便说,沈门过来了。
却也不知道是何事,沈晴便让他进来,便看见他带着小厮满满当当的抱了一怀的东西,“给晴娘见礼了。”
沈晴指了指小厮怀里的东西,“这些是?”
“是这样的,如今眼见着就要入夏了,主母责人量体的夏装也都置办好了这上面一屉是晴娘的,下面的那堆便是严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