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盯了一眼沈严,心里乱的厉害,若是此时的沈严已经站到沈璐那边去了可如何是好,对于他来说,指鹿为马只怕是易如反掌,她低头看了看匐在她脚边哭泣的阿斯,只觉得嗓子干的不成样子,“但听兄长的。”
沈严半低着头,眼睛被拢在了阳光当中叫人看不出神色,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便问,“阿斯我问你,这簪子是璐娘的,你可知道?”
阿斯勾着背,声音混着哭音,“禀郎君,奴敢指天发誓,此前实属不知啊。”
沈严又问,“你知道偷盗是何罪吗?”
阿斯重重磕头,“属大罪,奴不敢的,奴真的不敢的。”她抽噎了两下,“禀郎君,这簪子是璐娘院子里的阿荣给奴的,他,他想要讨好奴,只因为他看上了女郎院子里的人,却知道自己卑贱求不到女郎头上,便走了偏锋来了奴这里。”
“你胡说,若是我院子里的人,看上了什么人只管是与我说,如何便要求到你跟前?若不是你偷的,也只怕是你仗着自己在阿晴面前颇得两分脸面使人去偷的,还敢赖到我院子里的人的头上。”沈璐指着她,厉声喝道。
“璐姐姐。”沈晴转身看她,她现在是松了一口气了,原本阿斯不敢说,只是因为奴才之间私相授受也是罪,她不敢轻易声张是怕惹祸,更怕的是污了主子的名声,这个时代的奴才犯事,主子大多是有督导不利之责的,即便如今沈晴十二三岁,也概莫能外。
阿斯如今敢说,自是因为知道,若是真的被捆上了偷盗的罪名,那可比私相授受还要严重了,“说来也是惭愧,我素来不喜珠钗,可阿爹和哥哥们又喜欢送与我,于是那些外头购回来的,我也都会赐了给身边的人。”她轻点了阿斯头上摇摇欲坠的一根玉簪,“这玉簪通体发亮,中玉色流转,但凡识品相的人便知其价几何。而姐姐的钗子。”
她掩唇笑了笑,眼底冒出点不屑来,“也便是阿斯看这样式新奇带罢了,又值得了多少?说阿斯为这个去偷盗,姐姐也太看不上我院子里的人了吧。”
这便是针锋相对了,沈璐咬牙切齿的瞪住了她,却听沈严说,“偷盗价不在高低,自古也不少富庶人家子弟偏是有这等爱好的,阿晴所说并非算理。”他低头看阿斯,“若你所说属实,你敢叫阿荣前来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