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代有个不一样的点在于,赐了你与主家一样的姓氏,也不过算是赐了你半个人的尊荣,奴籍未脱,也还是当不得一整个人的。
沈门一进门便给沈晴行了礼,“原是女郎吩咐过,送到西院的东西都给您过眼,这是连夜赶制的衣物,用的是去岁的旧衣翻新的,虽是不算簇新,但也是胜在合身,想来也是比郎君眼下这些个妥帖些。”
沈晴想了想,倒是觉得这样更好,越是新的衣服越像是欲盖弥彰,也越像是在提醒沈严他是个外来客的身份,这反而倒不好。
她收下了这些东西,想着歇过晌午便自己亲自去西院一趟。
阿濯伺候她休息躺下,表情之间总像是有话吞吐,沈晴看了她一眼,“有何话你说便是。”
阿濯便在她身前跪坐了下来,“只是想问女郎,何故对严郎如此上心,晨时也是,因着他还和公主及主母发生争执,他不过初来罢了,女郎又何必对他另眼相看。”
沈晴笑了笑,“昨日阿娘与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有些人你瞧着简单,但其实都不尽然。阿濯,有些人你可能瞧着不过尔尔,但未来未必不能掌控你的生杀大事。”
阿濯自是不信,只是她素来沉稳,说了刚才那段话已是逾矩了,此刻哪里还敢再说,只是呐呐的应了一声,又得了沈晴的吩咐,不过半个时辰便唤她起身。
她刚一出去,阿斯就迎了上来,“如此,女郎怎么说?”看阿濯表情沉沉,哪里还有不懂的,当即便是跺了跺脚,“女郎好生糊涂啊,我原还想不过是多关照一下也没什么,可为此惹了主母,可就是大不是了。”
阿濯摇摇头,“女郎自有打算,我们不得妄言。或许那位严郎,的确有过人之处也未可知。”
阿斯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过人之处,叫我看,不过是有着攀炎附势之心罢了,也不知道今日拒绝那萧珏儿是做给谁看,你可不知,昨日我与他一说琅琊王氏的那位娘子也来,他便急匆匆了接了帖子,还说是什么乡野带回来的野人,如今瞧着对这晋安的局势却也是门清。”
“果真如此?”
“我还能骗你不成?还有另话呢,你可知他早就收了北边的好处,眼皮子浅的不得了,如何当得起郎君两字,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