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你说哪件?
深夜时分,夜风徐徐的撩动着窗纱,月光照进装潢豪奢的房间里。
室内早已熄掉了大灯,光线黯沉,只余一盏昏黄的台灯,暖光斜照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视线投注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
迹部景吾坐在书桌边,手边是一摞刚处理好的文书。
捏了捏眉骨,余光瞥见闪动的手机。
—彩图提示。
他拿起手机,接收。
和他推崇的华丽风格不同,照片里的房间清新小童话风。
也不招人讨厌。
小巧玲珑的女孩子举着手机站在镜子前,整个人都裹在他参加温布顿比赛时的运动服里。衣服又大又宽,都快到膝盖,能直接当长袖裙。
衣服确实是他的衣服,上面还绣了迹部的家徽。
没想到衣服是被她拿走了。
似乎是不好意思,所以小姑娘把脸给撇到一边去了,长长的黑发有些顺着锁骨流入了外套内,扭头露出白嫩纤细的颈段,崩出笔直的线,像只昂首的天鹅。
全身都被衣服好好的包着,只有从上衣下摆露出的腿又白又细又直,好像伸手就能折断,让人升起蹂躏的。
空调还在开着,室内温度偏低,迹部景吾却觉得身体里好像有火在窜。
就算从小在英国长大,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绅士。他的骨子里流的是资本家的血,掠夺和征服。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可是现在他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好像在暗示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发来的信息。
—太大啦。
—果然穿着还是有点奇怪???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再继续看下去,迹部景吾果断关掉手机。
相处这么久,他清楚苏提大概真的只是想给他看看身上的衣服。
汹涌,躁动,不安,贪婪,潜伏在深夜里的蠢蠢欲动。
他想看的却不仅仅是衣服。
察觉到那点儿并不陌生的变化,迹部景吾长叹一声,单手扣住眼,颓败地靠上椅背。
要糟。
他试图压抑,最后端起桌上早已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
迅速起身,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周末,女仆咖啡厅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去工作,不是强制性,只是周末客流量大,工资双倍。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苏提很快就到了咖啡厅后换上工作服。
女仆咖啡厅人气本来就很高,平时客人就很多,每个周末都会有不同的主题,因此更加人气爆棚。
客人里男生比例虽然偏高点,但是来的女客也不少,不过今天多的出奇,甚至挤破了门槛,就像参加爱豆演唱会那么疯狂。
费了老大劲儿才挤进后厨,苏提吃惊,兵藤五月无奈的解释是因为昨晚新招到的服务生。
还是个男人。
女仆咖啡店之所以是女仆咖啡店,就是因为招收的所有服务生都是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这样才能招徕到以男性为主的客户。
现在居然来了个男人,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而且做的还不是后厨工。
“男人就男人,”兵藤五月摊了摊手:“谁让对方都说出‘要是女仆咖啡店不接收我那我就只能去牛郎馆谋生’这种可怕的话了呢?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对?”
“该不会心怀不轨?”鲇泽美咲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男性。不过考虑的也很在理,毕竟店里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兵藤五月摇摇头:“不会,那样的长相……”
又朝女孩们俏皮地眨了眨眼:“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刚说完,后厨的隔门帘沙沙的响动。
苏提有些好奇的转过头,扶在门帘上的手骨肉均匀,美的自带柔光。
帘子被徐徐撩开,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却仿佛将美做到了淋漓尽致。
走进来一个青年男人,后厨内的几个女孩子一时惊掉了呼吸,“啪嗒”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手里的打蛋器掉到了地上。
“诸位早安。”
又款款近前,朗朗而立,虽然身穿普通的休闲装,浑身却自带古意流光,玉树芝兰并不能形容其万一。
尤其是一双眼睛,哪怕是白日,望进去好像能看见月亮,又似浩瀚星河。
他对众人的失态似乎也并不为意,颔首为礼,行动间似清风拂柳,又有包容万物的亲和宽容:“请容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不过,年龄有些大了哈哈哈。”
长得美,尬笑也好看。
“哪里哪里,”苏提率先反应过来,发自内心的赞美:“光看脸的话和哥哥差不多呀。”
三日月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