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把头撇到一边,苏提胡乱用手擦了擦眼睛,白嫩的皮肤被搓的通红。
心里默默决定要脱粉,起码半小时。
迹部景吾放下药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到底是出于安抚还是自己本身就想这么做,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清不清楚的,本身也不重要,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药都是忍足家的医院提供的治疗特效药,效果一顶一好,就是刺激了点,涂上去是火烧火燎的,但网球部里本来就都是些皮糙肉厚的大男生,摔滚跌打都成常事了,没哪个像这样娇滴滴的。
真是太娇气了,迹部景吾垂眸看她:“很痛?”
“肯定很痛啊。”苏提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举起了手:“我又不是烧烤串,你涂药涂的跟撒孜然似的。”
迹部景吾唉了声,好奇:“……孜然是什么?”
苏提很吃惊地回过头,发现他脸上写的真的是茫然,想着对方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解释道:“就是烧烤用的调料。”
他挑挑眉,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来是庶民的调味品。”
苏提下意识点了点头,觉得这高大上的回答好像哪里不对,听着有点想揍人,好在迹部景吾又开口了:“第一次给人涂药,所以不太熟练。”
转过头看见他认真的表情,她有点纳闷:“那……队友摔伤了怎么办?”
“哦。”迹部景吾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理所当然道:“他们有手啊。”
苏提:“……”
是,是这样吗。
想想好像也没觉得不对。
门外有细碎的响动,像有什么东西磕在了上面。
不是老鼠,网球部可没有这么大个的老鼠,迹部景吾眯了眯眼,侧过头,刚要起身就感觉衣摆被人拉住了。
苏提小心翼翼的扯着他外套制服的一点点边边,仰着小脑袋,很认真的看着他。
手心在强烈的烧灼感消退以后就变成了丝丝清凉,那点因为疼痛闹起来的小情绪跟潮水一样很快就退下去了。
然后浮出水面的就是羞愧和不好意思,她脸越想越红,细细的嗓子小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