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瞪了那被自己儿子叫老大的女孩子一眼,又看了看被吓得不敢说话的一群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子,“你们的爸妈也很快就来接你们了,看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白渺渺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线,你自己要带儿子走就走呗,干嘛还吓她的兄弟们啊,她不满地刚想发话,谁料包厢外聚集了好几个成年人,那几个人一出现,原本跟在她身边的难兄难弟立刻吓得四处乱窜。
整个包厢一阵鸡飞狗跳。
白渺渺很懊恼,家长们带着自己家的小孩走得时候都特别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心底处还愤愤不平呢,又不是她要让他们跟着她的。
可这会面对这么多大人,她自然也不敢讲话,只是觉得奇怪,他们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白渺渺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到了一个身影。
宋清河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目光正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白渺渺眼神一惊立刻想着往外跑,下一秒包厢的门被陆铭瑄挡住了。
陆铭瑄被她此刻的装扮震惊了一下,他看着这颗五颜六色的脑袋心底暗暗打量,宋清河做心脏手术的半个月,白渺渺的头发从黑色变成了红的,绿的,蓝的,各种颜色夹在一起的凤凰头,脸上还画着细长的眼线,浓厚地铺了一层红红绿绿的眼影,要不是身上穿着玉兰中学的校服,他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怪不得自己派出去的人找了好久没找到。
“陆铭瑄,你给我让开!”白渺渺怒瞪着他,陆铭瑄摇了摇头,“渺渺,你先进去,宋先生有话和你说。”
陆铭瑄只听宋清河一个人的话,白渺渺撒气似的踩了他一脚,自知逃不了索性也不逃了,她知道宋清河拿她没办法。
陆铭瑄顾不得被踩的那一脚,见她安分了,才推着宋清河进来把包厢里的音乐关掉,白渺渺看着他,显然手术很成功,心底对他的厌恶便更加深了一分,“宋清河,你怎么还没死在手术台上呢?”
“托你的福,祸害遗千年。”
宋清河表情平淡,话音里没有波澜起伏,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感觉不出笑点在哪里,反而感受到一股压力,连带着所有的世界都安静了似的。
宋清河闻着房间里的一股混合着灰尘烟酒的味道,原本压下去的呕意又一次冒了出来却不动声色地没有表露半分,他不想在人没带回去之前就倒在这里。
“跟我回去。”宋清河说。
红色变幻的灯影明明灭灭地打在他的脸上,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看着有些透明,陆铭瑄真怕他下一刻就会晕倒。
两个人对峙,白渺渺白了他一眼,“我不回去,反正我跟你没关系,我爱玩多久就玩多久,轮不到你来管。”
宋清河淡淡地看着她,他一向都是一个喜静的人,极少出现在这种喧哗场所,此刻看着白渺渺倔强的模样,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并未打算放松对她的管束,“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你还没出现在车里,那么跟随你的那些部下就要阵亡了。”
白渺渺微怔看着宋清河说完便被人推走,陆铭瑄在要追上去的那刻无奈地解释,“渺渺,如果十分钟内你没上车,你的小弟们逃课被学校记过那可都是你连累的。”
他说完赶紧去推轮椅,身后传来白渺渺反应过来急得跺脚大吼的声音,“宋清河,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