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他何止苍老了二十岁？尤其这半年以来，柳娜发现自己每见他一次，他就衰老一次，是那种肉眼可见的衰老。

脸上的皮耷下来，头发白了，说话还时不时的咳嗽。

这副模样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磕了药的那种状态。

柳娜走到他身边，垂下眼睛看他好一阵，柳国志才微微睁开眼眸，望了她一眼，虚弱的说：“是柳娜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才。”柳娜说，“爸爸，可以下去吃晚饭了。”

“好。”柳国志虚弱的说，“你过来一下，爸爸有话对你说。”

“什么？”柳娜有些嫌弃，“你就这样说不行吗？”她担心柳国志又要让她去游说梁景把地皮让给他，这事令她头疼，男人的事情她才不想插手。

柳国志叹气说：“我听你奶奶说，你回乡下看你妈妈了？”

柳娜应了一声。

“好的，爸爸也想找个时间过去感谢她。”

“谢什么呀？”柳娜嘀咕，“你不去她比较感谢你。”

“那我还是要去一趟，感谢她把你养大，当初韩秀兰设计陷害，你才没办法回柳家，害你在乡下吃那么多苦。”

“行了吧。”柳娜皱眉，“要不是韩秀兰一念之善，我可能被高利贷拿去妓.院卖了。没有韩秀兰作妖，你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柳国志想了一下，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叹息，再叹息。

“我上次去见过韩秀兰了。”柳娜试探的问，“其实你为什么要那样困住她？还找人恐吓她，打她？”

柳国志闻言又剧烈咳嗽起来，柳娜拿纸巾给他，他咳出了一整张血！

妈呀！

这可吓死柳娜了！

忙问他：“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咳血啊！怎么不去医院？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慧珍上次陪我去了，医生说检查不出毛病，估计就是感冒咳嗽后遗症。”柳国志又咳了一下，“你刚才怎么说我找人恐吓韩秀兰？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她精神不好，让慧珍找个精神病院送了她进去。可能住一段时间她就恢复正常了。”

又是陈慧珍！

柳娜疑惑的看着柳国志，这样的咳血症状太不对劲了！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楼下老太太在喊他们父女俩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