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程过半，新郎新娘正分批和宾客们拍照，随处可见觥筹交错的场景。

自助长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没看错的话，那是芭蕾女皇闻缨吧？她真的回国了？”有人好奇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你还想追她不成？”他旁边的人搭话道，“莫怀远那个妹控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嘿。”那人听到后又压低声音问道，“你说莫少是不是真的喜欢闻缨？虽说是兄妹，但也没有血缘关系啊，而且他们两家结婚之前，就有人传他们的事儿了…”

闻缨离得远，听不到这些议论，但坐在一旁的娄鹤却听得很清楚。

人要是八卦起来，真的不分性别。

娄鹤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始终没有从闻缨身上离开。

莫怀远虚虚揽着闻缨的腰，正和继母程素兰说着什么。

他的小仙女没怎么说话，眼里的淡漠显而易见。嗯，大概是不喜欢和莫怀远、江奕之流走得太近。

娄鹤自以为是地想着。

“真看上人家了？”李宏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娄鹤身边。

他好不容易从伴郎团那边溜过来，这人倒是悠哉悠哉地盯着莫家的小公主。

“知道你还问？”娄鹤没分给他半个眼神，只低低说道。

眼见着莫怀远霸着闻缨不放，他的心情算不上太好。

李宏楚哪里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的。

以往对异□□答不理的人，今儿倒像是换了一副样子。

娄鹤的声音本就偏沉，刻意压低的时候更显得低哑动听，像是陈年的佳酿一样醉人。

“我还当阿敬又在编排你。”李宏楚跟着看向了闻缨的方向。

他微弯着腰，细长的凤眼带起一道难解的光，“莫怀远喜欢她，你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嗯。”娄鹤嗤笑了一声，恍然想到第一次见到闻缨时的场景。

其实早在很早以前，他就听人说起过她。

那时候她还是不如今赫赫有名的芭蕾女皇，但哪怕抛去芭蕾舞演员这个身份，她也是人群的焦点。

至少他们的那一圈发小里，有不少是拿她当女神的。

可惜闻缨不常回国，娄鹤自己又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女神什么的听听就算了。

后来在皇家剧院，他有幸看到她的表演。

十七岁的闻缨披着蝉翼般的头纱，月牙色的吊带长裙随舞动摇曳，而她像是月光一样轻盈柔美。

在那么多的表演者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然后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

赶在她卸妆离场之前送了她一束马蹄莲，得了她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