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这回待她更是隆重许多,亲自命人给她斟茶,脸上虽不便露出喜色,可是眼角眉梢都有说不出的快意。
她道:“多亏这位选侍妹妹,你我才能打赵家一个措手不及,这回虽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可是也算元气大伤了。”
徐绵其实很希望同江清月多说说话,更进一步表表功,只是当着楚沐的面,她被迫拘谨了许多。
不知怎的,她对于楚沐并没有多少亲近好感,大约是出于对原身痴心错付的惋惜——虽然错并不在楚沐,原身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已。
这会子听见江清月的赞誉,徐绵忙放下手中碧莹莹的茶盏,谦辞道:“娘娘太客气了,妾身怎么生受得起。”
她下意识的瞟了眼楚沐的方位,只见此人已换了一身月白长袍,腰束玉带,身姿修长如竹,尽显清雅贵气。
他的声音却不那么客气,反而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贵妃娘娘说,是你的兄长在家书中告知端倪,但据本王所知,你兄长徐寅为人庸碌,每月就靠几两银子的俸禄过活,如何能有余力查访赵家事?”
徐绵喉间一哽,再想不到表功竟成了问罪,质疑她的还是楚沐——这要换了原身,恐怕当场哭出来的心都有。
还好江清月及时替她解了围,“你又知道什么?终日里游山玩水,好不容易进京一趟,也只和翰林院那几个士子厮混,你哪里知道民生疾苦,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她对于徐绵倒是十分放心释虑,这样弱质纤纤的女孩子,白纸般的一窍不通,除了从家中得知些外界的境况,她自己还能凭空编出来不成?
徐绵有些感动,果然她选择女主这棵大树是没错的,瞧瞧,情商高下立判,和这种人相处起来才是最舒服不过的。
楚沐顾着江清月的脸面,不再多问,却听江清月又笑道:“认真计较起来,徐选侍的娘家还算是肃王你的表亲,你该多加照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