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看到陛下要往太后娘娘怀里扑就心道不好,生怕娘娘又把陛下推出去摔了。
谁知道太后娘娘脸色难看归难看,却没有做什么,反而抬头扫了一圈周围,吩咐道,“都下去。”
总归是一国皇帝,被下人看到像什么话。
“是,”红杏领着宫人行礼退出去。
“等等,命太傅来见哀家。”谢信芳叫住红杏。
“奴婢遵命。”红杏顺便关上了宫门,留下大雍朝最尊贵的一双母子在里面。
小皇帝才五岁,哭了一会儿就哭累了,哭声停止,从谢信芳怀里抬起了头,目光透着不安,“母后……”
“嗯,”谢信芳应了一声,眼睑低垂,“不哭了?”
小皇帝年纪虽小,却是实打实的一国之君,吃穿用度都是顶级,养得玉雪可爱,尽管谢信芳从心底里排斥带孩子,却也对他讨厌不起来。
小皇帝揉了揉眼睛,怯怯的抬眼看她,“对不起母后,儿臣知错。”
一听就知道是说惯了的,谢信芳感叹,原主着实过分了点,一个孩子而已,即使看着心里不舒服,不见就是,宫中唯一的金疙瘩,有奶娘有宫人,照顾皇子怎么也不用她亲自动手。
她却偏偏要苛待他,最后沦落到众叛亲离的下场,着实怪不得别人,多是咎由自取。
……
拨乱反正,顾名思义,有乱有正,将跑错的剧情拉回正轨。谢信芳端起茶盅,袖子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
她可不管什么乱什么正的,就算没乱她来了也会乱。
“娘娘,陆太傅到了。”红杏在门外禀报。
靠在谢信芳怀里的小皇帝抓紧了她的袖子,刚哭过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两块上好的黑曜石,看得人心都化了。
罢了,就当养个小宠,谢信芳揉揉他的脑袋,唇角扬起,说来这陆太傅正在那“乱”的父亲。
“请陆太傅进来。”她扬声吩咐。
几息后,就见一名穿着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锦袍的青年缓步而来,青年面无表情,在几丈远处就拜了下来,“臣陆知行,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本来外臣不该进入后宫,只是原主行事狠辣,先帝一去,就将先帝后宫众嫔妃一股脑赶去了尼姑庵,如今后宫只有她和小皇帝两个主子,行事上就随意了一些。
“陆太傅免礼。”
欣赏了一会儿这位闻名都城的“玉郎”姿容,谢信芳才开口。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位陆太傅在都城素有玉郎之称,哪怕成亲多年,受欢迎的程度丝毫不减。
今日一见,倒是不负盛名。
谢信芳美眸微挑,懒懒道,“听闻今日太傅罚了陛下?天地君亲师,君在师前,君王威仪不可冒犯,太傅学富五车,不知如何看待?”
她一番话说得不止是陆知行愣住,连听不大懂的小皇帝都怔住了。
“母后……”小皇帝扯了扯她的衣袖,口中声音细嫩,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