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低着头不敢去看余言，只盯着自己的手看，平时一向落落大方的她竟因为心里的害羞一直在用手指纠缠毛绒外套下摆的流苏，回答余言问题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幸好傍晚的公园里很安静，余言还是能听清：“还没有开始写。”

按照姜蔓的习惯作业应该会在放假第一天做完，没等余言再问，姜蔓把放在身旁的礼品袋子往余言怀里一送，也不看余言，快速说道：“圣诞快乐，这是给你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回家之后才准看，我先回去做作业啦，再见！”

说完，就背上自己的书包，沿着蜿蜒的石头小路往公园出口跑去。

余言想拉住姜蔓，但姜蔓的速度太快，等余言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姜蔓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余言捧着沉甸甸的礼品袋子有些寂寞地坐在长凳上，看着礼物袋发呆，一个人孤零零地竟有了寂寥的味道，他还有好些话没跟她说呢。

他想告诉她，他的作业也没开始做。因为明天的二人独处，他今天一直在收集情侣或者是跟暗恋对象约会的攻略，还在查找高中女学生喜欢的东西，他记录了满满三大张纸，才确定好明天的路线和要做的事情。

今天下午姜蔓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很着急地拿着刚刚出炉的攻略准备出门，却被妈妈发现了他在做的事。余妈妈在得知余言有了喜欢的女生，还特意出门去见女孩子后，就忙把余言拦住，让余言换了一套衣服。

准备了这么多，结果，说好的约会呢？

余言带着姜蔓送的圣诞礼物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简单地回答了余妈妈的几个问题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书桌旁，余言盯着礼品袋子看了良久，还是准备将礼物拆开。

礼品袋子里面是一个盒子，余言拿出小刀小心地沿着线把盒子外包着的紫色星星的包装纸拆开，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一本相册。

余言一张张地翻阅相册里的照片，厚厚的一本相册，里面全是他。

虽然之前已经答应了姜蔓做她的模特，但余言一直很担心自己不适应镜头，不适合当模特。在余言已经做好了在镜头前凹造型的心理准备后，姜蔓却告诉余言她不喜欢太刻意的照片，她喜欢抓拍。

所以，她就算上学都每天背着单反跑。两人是同桌，如果姜蔓早起还能一起上学，所以姜蔓在看到好的构图，有了新的灵感时，就会去抓拍身边的一切，拍得最多的还是余言。

余言也从最开始被拍照时的僵硬变成了现在被拍了不太好的姿势也无动于衷。

看着这一张张精心挑选的照片，余言终于知道姜蔓为什么作业没做了，原来今天一天都去洗照片了。

每张照片的右下方都标有拍摄日期，而照片的放置也是根据时间排列的，余言一张张地看着，原来自己在姜蔓眼中是这样子的，而这一张张照片也能看住姜蔓摄影水平的进步。

余妈妈敲了下门，推开了房门给余言送水果，余言因为看得太入神了，余妈妈敲门的声音都没听到。等余妈妈将水果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时，才猛地将相册合上，回头看余妈妈。

“在看什么那么入神，都笑了。”余妈妈将水果签子插在切好的苹果上。

余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没什么，我……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