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罗德和诺顿赶去拖车时,拖车里没有任何人,虽然对纳特尔的不见踪迹有些意外,但是西奥罗德没有过多在意。他闻了闻自己的领口,又皱起眉,这一身酒气配上肥皂油脂的气味简直太过可怕。
“我需要洗个澡……”西奥罗德说,转眼就见诺顿二话不说抢先一步,钻进拖车上狭窄的洗澡间先下手为强。
“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从隔间后传来。
“……没什么。”
拖车上的洗澡间用水有限,位置也小,再加上现在时间紧,诺顿简单地冲洗后便走出来,急急忙忙换上了戏服。西奥罗德洗好的时候诺顿正好出门,在出门前,他看着西奥罗德围着一条浴巾出来,皱紧眉,犹豫了一会儿。
“我现在……好像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有点模糊的印象。”他摸了摸凌乱的头发,“我怎么记得……好像有注射器?”
西奥罗德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他举起双手说:“我保证我现在完全远离了这些东西,而且绝对不可能将注射器携带在身上。”
“什么?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西奥。我只是记得……昨天我似乎也买了几支注射器,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什么都拿点或许会比较方便,然后……”诺顿赶紧澄清,回忆起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他认为自己应该向西奥罗德道歉,“抱歉,我当时醉的一塌糊涂,意识太不清醒,所以才会说出那种我很好奇high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真的,这太失礼太过不注意你的感受了,对不起。”
high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西奥罗德皱起眉,被诺顿这般一提,他的脑海里终于多出了几个模糊的片段。他虽然不记得自己在清醒时为何会拿起酒瓶——毕竟他认为自己的自律性一向非常出色——但是他貌似记得……似乎……诺顿真问过那句话……
那时候他明显醉了,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微红的双眼有些迷离,又异常亮晶晶,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满脸写着求知欲。而西奥罗德当时也醉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也许是酒精作祟,或者被这样的诺顿电到了,他对她说:“好啊,让我告诉你。”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注射器,装模作样地弹了弹针头,结果似乎用力没掌握好(或者注射器本身质量太差),针头一下子断了,他随手一拔,竟然将整个头部都拔下来,只剩下针管和活塞。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西奥罗德当然没有在意这些,于是乎,他直接将针管扎向诺顿的手臂。
推了推,咦?好像不太对劲,应该是拉……
最终就变成了一场闹剧,现在他还记得两个人像个智障一样高声大喊“我high了!!!”的样子。
西奥罗德立刻向诺顿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但诺顿依然再三道歉,最终才在西奥罗德以他再不走芬奇又要发飙为由,将这个被罪恶感包围的孩子请走。而他也迅速换号衣服,胡乱扒了扒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眼时间。
见鬼,迟到一个小时,简直刷新了他两辈子以来的迟到记录!
西奥罗德匆忙地推开门,刚准备冲下车,却碰到了纳特尔。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拖车门口,堵住了西奥罗德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