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吧?
卫染搞不懂他这算什么意思,只是这道题她自己真的还没研究明白,眼下也只能老老实实承认:“这个我不会呀。”
沈砚似乎惊讶地挑眉:“一点都不会?”
“呃……”
“不会可以现想。”
“……”
韩冶看到这里沉不住气,插嘴道:“她都说了不会,你逼她干什么?我真想听我可以给你讲。”
他显然觉得沈砚不是真的想听题,这就是在故意找卫染的麻烦。
这道题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无数复杂的计算才终于攻下来。就算沈砚不懂,光是看看题干的繁复程度,也该有点感觉,可他居然非逼着卫染现场想出来,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韩冶本是有心挺身而出为卫染解围,却听沈砚淡淡哦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同桌比你笨?”
韩冶一噎:“我哪有这个意思?”
沈砚眸底微凉,居高临下的意味更强:“最好没有。”
韩冶明知他这样曲解自己的话,是在存心挑拨,可被沈砚犀利的目光一扫,心里瞬间还是虚了一下。
他自己心里明白,这道题不是典型的题型,其实真正在考场上碰上的概率极低。他之所以心甘情愿花费这么多精力在这上面,主要还真的就是因为,上次卫染说过她不会这道题。
他隐隐是想在某些方面超过卫染的,哪怕只是在这种微不足道、根本没有实际作用的方面……
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想把卫染比下去。只不过男生在喜欢的异性面前,总会有那种根深蒂固的表现欲而已。
他想要证明自己,其实更想证明的是,其实他和卫染才是同一类人……
他怕卫染真的会误会,正要向她解释,却见卫染轻轻一扯沈砚的袖子:“你别乱说。”
她的嗓音软软的,带着细微的嗔怪。
说完又冲韩冶不好意思地笑笑:“别介意啊。”
她的笑容真诚甜美,韩冶只能摇头示意不介意,但事实上,他这时听见她替自己说话,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她前后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和沈砚本来关系更亲密。而相较之下,他则是个需要客气对待的外人……
卫染浑然不觉,她只是担心他们两个会因为自己杠上,见沈砚的注意力被她拉了回来,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便道:“也不是一点都不会,先给你讲一部分吧。”
沈砚没有反对:“你说。”
卫染其实也知道沈砚未必是认真想听题,干脆把自己原先的思路大略讲一遍,估计也就能应付过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她讲的时候,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沈砚一直听得很认真。甚至每次她讲到关键步骤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点下头。
卫染本来就容易被别人的认真感染,后面讲到她目前还没想通的那个地方,她也没空再多想沈砚到底是不是真听进去了,反倒自己的思绪已经完全陷进了题目里。
她刚才大致扫了一眼韩冶写的解题过程,知道他用的是另一种和自己不同的思路,那种思路的确更为稳妥,理论上一定能够解出正确答案,但过程中计算量非常之大。以卫染多年的应试直觉,这道题出题的本意应该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