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染滚在床上,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那只乐呵呵的毛绒大熊里。
她觉得今天自己的种种表现真是莫名其妙,比如,沈砚刚才明明都说过了不会再逼问她,她为什么会在一时冲动之间,对他说出那些话?
已经有好多年,她没有再对人说起过这些,甚至连自己都不愿意多想,可就在刚刚,那股奇怪的勇气和倾诉的,蓦然攫住了她,她竟然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真是奇怪。
而最让她心烦意乱又害怕直面的是,谁知道沈砚是不是真的在乎呢。
他先前会好奇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吧。后来发现没那么好玩就不再追问了。事实上,她能说出来的,的确没有任何好玩的事情。
她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叹气,如果是这样,沈砚听过了也就会算了,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还是就和她根本没说过一样。
她还不如为更现实的事情烦恼——她终于想起来,沈砚没有把钱包还给她。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拿着她的钱包回自己房间去了,兴许他是忘了……不过他先前记得的时候,显然也没有任何要还给她的意思。
至于以后会不会还她……?
卫染已经渐渐开始清醒,其实就算沈砚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甚至真的放下架子向她道了一次歉,也不代表他以后就不会继续作弄她了啊。
于是她想到自己被绑架的零用钱和前途未卜的命运,不由像小动物一样呜咽着,在柔软的熊肚子上蹭了蹭。
“条件反射?”沈砚斜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微拧了下眉,“就只是这样?”
电话那头传来陆行川不带温度的声音:“什么‘就只是这样’,你对这四个字是有什么误解?”
“……巴甫洛夫的狗?”沈砚虽然没把生物学好,多少还是有点印象。
陆行川默了片刻,四平八稳地道:“没有鄙视你的意思,不过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个。”
沈砚:“……”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陆行川说话的方式,这么多年下来不习惯也只能习惯了。
陆行川平静地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人人都是巴甫洛夫的狗。你自己就是很好的例子。”
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