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珠慢慢侧卧回床上,疲惫的闭眼。
宇文钺行事雷厉风行,不过十几日的功夫便查到了眉目。
宇文钺沿着宫内最近的人员流动去查,发现有个极不起眼但不属于编制之内的小太监的出现很古怪。
再者,便是皇后宫里的女官流向,皇后因为盛淑瑶的离去,美其名曰为她超度,缩减宫中用度,实则暗暗把自己宫里的也裁去两个,一个女官,一个到椒房殿没几天的宫女。
宇文钺便根据这一点,追踪出宫,最后在王城门口,那女官即将出门时把人给无声无息的扣下了。
此时此刻那女官跪在凌王府的韶云竹坞里,等待聂明珠的审问。
甘棠,荔枝一左一右的站在聂明珠身后,一个异常冷漠,一个异常鄙视的看着女官。
聂明珠瞧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官,她心里恨的发痒,却强自按压下去,悠悠闲闲的品茶。
女官跪了一盏茶的功夫,膝盖都跪麻了,聂明珠也没有任何话,她也只能跪着。
夏天衣服穿的薄,竹坞里的地砖光滑如镜,跪上片刻便已经受不了,更何况是长久的跪着,女官膝盖犹如蚂蚁在啃咬,又痛又麻。
可相比身体的不适,聂明珠给予她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让她痛苦的。
终于,聂明珠把一盏茶喝下一半,心中平静了不少,她放下茶盅,开口道:“从前在宫里只能叫你一声王女官,现如今,却不知如何称呼。”
王女官闭眼,聂明珠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实则是在提醒她,她已经不是宫中女官,风光不再,而只是沦为跪在王妃脚下的奴仆罢了。
“奴婢王拂,拜见王妃。”
聂明珠挑眉:“哦,王拂是吧,是个好名字啊,我记得你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有七八年了,怎么突然想出宫了呢?”
王拂平静道:“奴婢本不是皇后娘娘的家生子,只是被选到娘娘身边,按朝廷定例五年一选,五年一放,奴婢在三年前就应该离宫回家了,只是因为当年皇后娘娘身边暂时没有接手的人,奴婢才留下的。现如今宫中裁人,奴婢便就着这个机会出宫了。”
“哦。”聂明珠佩服的点头,回头对荔枝道:“你听听,有理有据不卑不亢,你们两个丫头片子都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