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珠一把抢过了孩子,掀开那小小的白布的一角。
聂明珠浑身一抖,呼吸一滞。
他眉宇都尚未分明,却依然可以辨得出,那是个极可爱的孩子。
只可惜,如今他小小的身子冰冷而僵硬,再也没有往日在她肚子里那般生机勃勃。
聂明珠再次忍不住崩溃大哭,将那死透的婴儿紧紧捂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的身体暖过来。
室内无人敢言,只剩聂明珠泣血的哭声。
宇文钺再度抱住聂明珠,抱住他们唯一的,已经离去的孩子,声音冷寒:“去把臻太子魏珩,还有聂明松,叫进来。”
聂明珠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她停止了哭泣,杏眼里的愤怒恨意铺天盖地,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宇文钺见她这幅神情,心里就更有数了。
“都下去,把门关上。”
两人到了之后,宇文钺吩咐道。
聂明松和魏珩立在聂明珠的寝室外,隔着珍珠帘,不敢再前进一步。
“太子,聂大哥,明珠出事的时候,只有你们两个在场,你们能解释一下本王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么,还有,明珠脸上和腰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宇文钺嘴上说着问聂明珠,实际已经一清二楚,他直勾勾的盯着两人,就像在盯两条垂死挣扎的鱼。
魏珩看看聂明松,再看看一帘之隔的宇文钺夫妇,心情百般复杂。
聂明松衣袍一掀,当场给聂明珠跪下:“妹,一切都是大哥的错,是大哥不该和你起争执,让小外甥早夭,我给你道个歉。”
说着,聂明松便要磕下头去。
魏珩震惊的看着聂明松,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轻易向一女子屈膝。
聂明珠别开头,抱紧怀中的死婴,心中恨意喷薄欲出。
可她再恨,也没忘记眼前这个跪在她面前磕头的男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孩子没了,你就是把头磕碎了都没用,你要是诚心道歉,就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否则我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虚情假意。”聂明珠冷冷道。
他妄想磕几个头就换她儿子的命,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