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行迟,你叫什么名字?”
围观群众:“……”
贝暖瞥他一眼:“我不是你女朋友吗?你连女朋友名字都不知道?”
然后低头吃饭,不再理他。
心想:这人撒谎不眨眼,撩妹手腕娴熟,虽然长得好看,未必是好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贝暖吃完饭,又认真地把红烧鸡腿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
正小心地用小指去勾包里的餐巾纸包,一张纸巾就递到她面前。
“吃得像小花猫一样。”
贝暖听见他低声说,语气亲昵。
贝暖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认都不认识,就说这种话,这人也太轻佻了吧?
靠脸刷上去的印象分一跌到底,直接减成负的。
不过他一直举着纸巾,下不了台,贝暖心软了一下,还是道了谢接过来。
就听见他又说:“你最近情绪低落,失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不对?”
贝暖怔了怔,收拾餐盘站起来。
他是给人做心理咨询的?贝暖心想,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神棍。
他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来校医院的心理咨询室找我,”他又强调一遍,“我叫陆行迟。”
好像网红,唯恐别人记不住他的名字。
陆行迟。
贝暖心想,他爸妈怎么给他取这么个名字,行迟行迟,是因为他小时候学走路,学得比别人都晚吗?
贝暖当然不会去什么心理咨询室,然而第二天就又遇到他了。
第二天下课回来,贝暖就看见寝室楼下有个熟人。
是甄蓁的男朋友,霍仞。
他穿着件黑皮夹克,随便围了一条围巾,戴着黑皮的半指手套,正懒洋洋地靠着墙,好像在等人。
看见贝暖,弧线优美的薄唇抿出一个轻佻的微笑。
贝暖以他为圆心,以能进楼门的最远距离为半径,兜了一个大圈。
不过还是被他拦住了。
“甄蓁呢?”
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问,好像全世界都合该为他服务。
“在寝室吧?我怎么知道。”贝暖绕开他。
霍仞又拦在她面前,“你不知道?她不接我电话,非要跟我分手,不是你教唆的?”
贝暖呵了一声,懒得理他,继续往里走。
霍仞不让她过,“你叫她下来,要分手也当面说清楚。”
贝暖死活过不去,忍不住呛他,“有本事你自己上去找人啊?”
霍仞噎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迈上女生寝室的台阶,直接就往里面走。
吓得宿管阿姨从门房里冲出来拦人,嘴里吆喝:“哎哎哎那个男生你怎么回事?怎么直接进女生寝室?”
霍仞家里有钱有势,向来嚣张惯了,恍若无闻,随手把胖胖的宿管阿姨推到旁边。
甄蓁却刚好下楼来了,看见霍仞,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了?”
霍仞看见她,冷笑答:“来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甄蓁在他面前有点瑟缩,不过还是说:“没玩什么花样,我已经彻底想清楚了,我要跟你分手。”
霍仞听到她的话,竟然笑了:“分手?你说分手?”
甄蓁满脸害怕的表情,然而还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霍仞线条凌厉的下颌扭曲了一下,顿了两秒,“从来都是我甩别人,没人敢甩我,分手可以,我跟你分。”
他上前两步,扬起手就打算甩她一巴掌。
贝暖看见他气势汹汹地往甄蓁那边走,就知道不对,顺手抄起旁边墙上挂着的写通知的小黑板,对准他的脑袋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薄薄的三合板小黑板裂开了。
霍仞被贝暖拍了头,好像并不怎么疼,停下脚步,回头盯着贝暖。
“你别用那个打他!”
甄蓁大吼一声。
她抄起旁边靠墙放着的阿姨的拖把。
“用这个!”
拖把的木头把手挺粗,看着比小黑板结实多了。